“写错的话,这茵陈原该是哪种药材呢?”陆昭急着买药回去,没成想会出这等岔子,尝试补救起来。
“这可就说不准了。”伙计挠了挠后脑勺,想起自己大夫说得话,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方子除去茵陈,也是可以用的,你要想抓,我这边都是够的,当然,最好是请我们家大夫看看为妙。”
陆昭不好做主,听到除了茵陈,其他药都有,犹豫了片刻,朝伙计点头道:“那便麻烦帮我抓药吧。”
至于出诊?他得回去问问公子再说,看看具体如何决断。
待陆昭回到张家村时已是到了晚饭的时间,路上炊烟袅袅,他不高的身量挂着大包小包的中药材,犹如脱兔,直奔张氏的卧房而去,到了门口才放轻步子,进屋时,张氏已是睡下了。
“公子,我去了镇上的医馆抓药,可那的大夫说这方子是错的。”陆昭手中拎着一大包的中药,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错的?”陆知杭神情一怔,放下手中的诗经,抿了抿嘴,略加思索后伸出手来说道:“你把方子给我。”
陆昭将手中的几包药材放到桌子上,腾出手来,依言从怀中掏出那张药方,摊开交给陆知杭。
方子一到自己跟前,陆知杭就一字一字细细品读了起来,反复查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方子不应该有问题才是,他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陪着导师接诊过一位与张氏同病症的患者,印象深刻,不太可能会出错。
“不会有错。”陆知杭摇了摇头,确信自己的药方没写错,比起是自个出了问题,他更信是那大夫医术不精,亦或者是时代的更迭,这个方子于彼时的晏国而言超前了。
果然,陆知杭所料不差,陆昭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见自家公子眉头紧皱,久久不语,陆昭在旁又道:“那大夫信誓旦旦与我说,医书从未记载过一味名为茵陈的药,我只得舍了这味药,照着药方抓了几副。”
“从未记载?居然是这么回事。”陆知杭恍然大悟,怪不得钟大夫在自己提醒后仍坚信不用再多加药材,原来是这个世界的茵陈还只是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草,尚未有医者发现它巨大的药用价值。
如此的话,医馆是买不着茵陈了。
他依稀记得张家村附近的那片无名山林好似就长了一大片茵陈,可今天一顿折腾,时候也不早了,考虑到大晚上孤身前往深山的安全问题,陆知杭只能作罢,择期再往那处采些茵陈回来。
“你先去煎副药回来吧。”陆知杭既然知道了茵陈今晚是买不到了,也不想耽搁张氏病情,至少喝点药,症状能有所缓解,他明日再去就是了。
一夜转瞬即逝,陆知杭睡前看了一眼张氏的情况,见她状态有所好转才安心就寝,临睡前还练了几遍陆昭演示的那套拳法。
天刚蒙蒙亮,陆知杭习惯性的起来读书习字,待辰时吃过早饭又消化过后,才回了自己的卧房,关紧房门。
说来,他到张家村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准备在前往县学前,每日蹲着点等剧情。
毕竟原著里也没说明老尚书具体是八月几日来的,只能确定是这几天前后,以防万一,还是把面具孝服穿上为妙。当然,得偷摸着穿,就是张氏恰巧病了,他这孝服穿得心里不踏实。
陆知杭打开自己先前带来的包袱,那面莹白如玉,眼下勾勒紫色倒三角的面具赫然在内。
除此之外还有一套交领直裰孝服,通体除了白色再无多余的花纹,陆知杭换好衣服,又束好腰间的白色带子,站在那面模糊不清的镜子前整理好仪容,将面具稳稳戴在脸上,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
“若是张氏来了,从身形隐隐能认出我来,女主前世和陆止同床共枕,认出来也不无可能。”陆知杭有些犯难,定定地看着镜子,突然想起来他束发的带子是长淮县锦绣阁盛产的,当时掌柜还夸了一嘴他和这发带相衬,印象深刻。
陆知杭眸光一暗,连忙将发带拆下,再抬首时,看着镜中青丝如瀑,四散开来的人多了几分陌生,里里外外都裹严实了,就连步履他也垫了点,除了胖瘦,他与陆止几乎毫无相似之处。
不过,他虽穿得古怪,但好在那山林偏僻,晏国交通自不如现代这般畅通,会走那条道的人也不多,快些采摘茵陈回张家村应该不会被人撞见,待交给陆昭了再去那处蹲着,一旦符元明将至,车马的声音会提前告诉他。
陆知杭心下虽是计划好了,但也没觉得自己这次能恰巧触发剧情。
牵走雇来得马车,只骑着马就偷溜出了张家村,专门挑了人烟罕至的小径,一路上倒没碰到其他人,安全到达山林内,此时万籁俱寂,除了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只剩自己身下骏马的马蹄声。
“还是到山上找找好了。”陆知杭环顾四周,这片林子一眼几乎就望到了底,除了高大繁茂的林木,半分茵陈的影子也未曾瞧见。
他记得陆止儿时的时候听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