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没成想还要下锅翻炒。
“这豆腐的做法可就多了,不过我们也无需做那些花里胡哨的,只要热锅下油,撒点盐巴,两面煎至酥脆即可。”陆知杭脑中关于豆腐的菜谱随便拎出来,拿到酒楼里售卖又是一笔收入,但他这会还不想直接卖给他人,若是有机会,他自己开间店,摆上几道特色菜,可比卖豆腐赚钱多了。
张家村的人大多只在扬江镇和村中往返,见过的世面还没张氏的大,这豆腐只要镇住了张氏,陆知杭觉着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到哪去。
按照陆知杭的所言,张氏当下就取下一块巴掌大的豆腐,小心翼翼地切成好几块整齐划一的小方块,深怕动作一大,这吹弹可破的嫩豆腐就破了相,烧了灶火,待温了会锅底,抹上些猪油,才一一下锅。
带着水汽的豆腐碰了热锅里的油,犹如天雷勾地火,噼里啪啦的就溅起了油花。只稍片刻,晶莹剔透的白嫩豆腐在热油的煎烤下表面就被微微炸起了皮,酥脆的表皮泛着金灿灿的颜色,看着诱人可口。
张氏又在上面撒了把盐巴,锅底的豆腐纷纷冒出了阵阵的豆香味来,不大的庖房弥漫着勾人食欲的味道,手中的铲子挨个把豆腐都翻了个面。
这菜式虽简单,却经久不衰。
陆知杭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氏在那辛勤耕耘,脑中却回想起儿时每次起晚了,匆匆赶着去上学,他老妈就喊着让他白粥配着煎豆腐,吃完再去,不由有些怀念起来。
“知杭,这是可以出锅了吗?”张氏拿着铲子,将豆腐两面都翻了翻,凑近铁锅嗅了下豆腐的香味,难得有些馋了。
“嗯嗯。”陆知杭方才颔首,张氏就火急火燎地将冒着热气的豆腐铲出放置碗中,母子二人就着庖房吃起了煎豆腐。
张氏吃得有些急,呼了呼口中的热气,再一看陆知杭吃得慢条斯理,脸色一红,说道:“知杭,想不到你对食道倒颇有了解,这豆腐不过是加了点盐巴,味道竟不输珍馐美味,吃着外酥里嫩。”
“都是书中看来的,是娘的手艺好,我口述几句,你便真做出来了。”陆知杭笑道。
“你这孩子。”张氏被夸得喜上眉梢,心底也明白,这煎豆腐简单易学,随意找个做过饭的女子来也能做得大差不差。
二人做了一板豆腐,剩下的豆浆不多,陆知杭又往里加了些糖。到了晚上的饭点,豆腐吃完还剩好几大块,豆浆倒是不多了,张氏为了感谢昨日送来一篮子鸡蛋的妇人,就分了两块送过去,还详细的说起煎豆腐的做法,除了煎,也可以和野菜一起烹煮成汤。
送完这家,剩余的豆腐,她都分成一块挨个给平日里关系还算融洽的人家送去,正好是饭点,大多乐呵呵的接过去,夸赞完豆腐还送了些鸡蛋蔬菜来回礼。
张氏送完豆腐,已是接了满满一手的果蔬回来,回到家中放好,把特意留着的最后一块豆腐和剩余不多的甜豆浆给了村里最爱聚众说三道四的李大娘送去。
上次“陆知杭强抢民女”的事能聚来这么多人,李大娘这嘴也功不可没,对妇人道听途说又添油加醋的举动,陆知杭也没介怀,让张氏把李大娘讲乐呵了再走。
白送来的吃食,加之陆知杭良好的新形象,李大娘当然是对陆家这孤儿寡母的起了怜悯之心,一听说两天后的市集上张氏要卖豆腐,便自告奋勇,说是帮他们去跟自己村里的姐妹说道说道。
按她儿子的说法,这叫营销,而李大娘就是他们豆腐和豆浆广告传播的最佳载体。
在张氏往各家串门时,陆知杭却是趁着夜黑风高,偷溜着往张铁树家中走去,敲了敲门,过半响才听到有人慢悠悠的朝木门这走来,嘴里嘟囔着说:“这大晚上的,找你大爷?”
“是我。”陆知杭眉头一挑,正对着刚开了门的张铁树,从容道。
张铁树原本惺忪的双眼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下意识就想把木门关上,被陆知杭手疾眼快地拦了下来。
“公子啊,咱们不是说好这事过了吗?小的已经不偷奸耍滑了,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做人啊……”张铁树下意识就觉得陆知杭是秋后算账来了,抖抖索索求饶道。
陆知杭被他战战兢兢的反应逗笑了,嘴角弯了弯,乐道:“我又不是说话不算数之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你这次是……”张铁树勉强赔笑道。
“给你个活计你做不做?”陆知杭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张铁树这一身腱子肉,问道。
“活计?”
“我家明日缺个磨豆子的,一日两餐都包了,还贴你50文。”陆知杭笑吟吟道。
明早天还没亮就得起来磨了十几斤豆子,他舍不得张氏做,自个磨也不一定磨得完,往后卖豆腐还是要卖的,空余的时间还得拿来看书,精神不振不说,身体也吃不消,这才想着找张铁树帮忙。这人刚好身强力壮,有的是力气,还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榆木脑袋也不灵光,光磨豆子,也悟不到豆腐怎么做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