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武平侯府的什么把柄吗,老大让我告诉你,之前赵勤带回老家安葬的并不是他亡妻何筠的尸骨。”
她甚为惊讶:“什么?”
之前赵勤返乡时路过南和县并下塌在了陈中泽家的客栈,名义上是要回乡祭祖,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将何筠的骨灰迁坟至她的家乡,故而他当时是将何筠的骨灰带在身边的。
依着武平侯府的说法,何筠是病重而亡的,但言郎中与刘厨娘却怀疑她当年是被害死的,两人想方设法要拿到她的尸骨好请忤作查验,还因此大闹了一场。
后来她发现了此事,为免刘厨娘和言郎中担上盗骨之罪,她将从言郎中那里拿到的两块完整的尸骨送还到了安川的手上,此事便不了了之。
陈中泽仔细回想着安川的话,生怕有分毫的遗忘:“当年何筠和赵勤来到京城找他们的孩子,咱们老大的父亲曾在武平侯府的门口见过他们,那时何筠病得很重,而赵勤认得当时武平侯的世子,也就是赵夫人的兄长,他想请世子替何筠寻个好郎中治病。后来大约半个月后,何筠便在武平侯府病重而亡了。老大说这些事情他曾向你提起过,你可还记得?”
她的确有印象,点了点头:“我还记得他说何筠生病时他家的郎中也曾去替她诊治过,确定她是因药石无医病入膏肓才去世的。”
“没错,她的确是因病而亡的,可老大说,从言郎中他们所盗的那两块完整的尸骨看来,死者虽的确是个与何筠年岁差不多的女子,但却有可能患有骨枯之症,而且大概是因着长年饮药所致。”陈中泽复叙安川的话道,“可何筠虽然死于病痛,但依着何姐和刘厨娘的说法,她在入京之前身子一向康健,不可能因长年饮药而导致骨枯。”
她已然明了:“所以,赵勤带回南和县下葬的骨灰并非何筠的?”
“对。”陈中泽肯定道,“老大说当时赵勤也默认了这一点。”
“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皱眉不解道,“既然何筠已经过世了,那将她的骨灰安葬在南和县又有何不可呢,为何赵勤要用旁人的骨灰来冒充?”
话音刚落,她便想到一种可能,脸色不由不沉。
陈中泽道:“老大说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何筠的确是死于非命,而且从她的尸骨上能看出这一点,故而赵勤担心有人看到她的尸骨后会心生怀疑,这才将她的骨灰给换了别人的。”
这的确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只是仍有可疑。
她疑惑道:“可是,捕头当时曾说过,当时武平侯府为何筠请了不止一个郎中,而所有的郎中都确定她是因病而亡的,若是她死因可疑的话,那些郎中的话岂不是都听不得了?”
“老大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咱们可以去找一趟那时替何筠看过病的老郎中,姓徐,”陈中泽道出了一个地址,“这位徐郎中也曾在武平侯府当过差,后来才到了安家去,也许咱们能问得更清楚些。”
“事不宜迟,”她颔首道,“咱们这就去吧。”
路上,陈中泽好奇问道:“咱们不是要查袁思思的案子吗,怎么你和老大都这么关心赵家的事。”
她想了想后道:“咱们查了这么多,圆智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他从小在寺庙长大,一路顺遂地成了人人敬仰的高僧,没有人相信他会说谎。你方才也听见了,即使咱们能证明捕头是无辜的,那些人也只会认为圆智是认错人了而已,全然无从下手。而安家的那个下人虽是重要人证,可他应该是云家的人,让他翻供更不可能,所以我们如今的希望只有赵家。倘若赵夫人愿意为捕头作证,证明他们在莲花崖对面的药田看到了与圆智论经的就是他,那咱们也有希望了。”
轻叹了一声后,她继续道:“可若想让赵家出面,我们必须有筹码在手上,既然云向迎有赵家的把柄在手上,我们也能查得到。”
陈中泽明白了:“所以你觉得赵家的把柄与何筠之死有关?”
“我还不确定,但是赵勤既然隐瞒此事,其中必然有蹊跷,查一查也无妨。”她又问道,“捕头可还记得他在那日见到杨岁英和赵宣朗了吗?”
陈中泽摇头道:“老大说他当时并没有留意,不过他看见那片药田的时候那里并没有人。”
虽然他们冒着风雪赶了过去,但那位徐郎中并不在家,邻里说他们全家回了老家,几天后才会回来。
他们也只能先回家去,到了巷子口时,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把拉住了他:“你看脚下。”
陈中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厚厚的雪地上到处都是杂乱无序的脚印,一直从巷口向里面延伸开去,竟正好到了他们的院子门口。
“看起来好像来了不少人,”他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小道消息,不安问道,“难道真的是皇上派人传旨来嘉奖你吗?还是云向迎来报复了?”
“福祸相依,若是真的,也并非是件好事,”她沉吟道,“不过,是祸躲不过,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