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他有能力将他从穆府带出去,又为何不将他带到更偏远的地方动手呢?那样的话,他便不会如现在一般这么快便被人怀疑了。
想到安川在外面也溜达了快一个时辰,许是打听到了更可靠的消息,她尝试着问他:“公子,那个老胡真的是凶手吗?”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城西有一家桂花糕做的不错。”
原来他是又来了雅兴,去别处游逛了。
她不免有些失望,正迟疑着是否要去穆家一趟见见林管家时,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对安川道:“这位公子,外面有人想要见您,就在门口的马车上。”
虽然他并未言明是何人想要见自己,但安川却并不意外,更没有多问,只颔首道:“知道了,多谢。”
言罢,他站起了身来,对她道:“等着。”
虽然他神色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蹊跷的事情,但她却甚是好奇,从窗口探头向外望去。
外面果然停了一辆马车,马夫她并不认得。
片刻后,她看见走出客栈的安川揭开车帘子钻了进去,并未瞧见里面有什么人。
她边喝茶,边盯着那辆马车瞧,竟发现安川刚进去不久后,那马车还猛地震了一下。
马车又没有前行,无端地怎会动起来?
难道是安川被人暗算了吗?
她觉得有些不妙,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冲了出去。
她的动作很快,又提着气儿默不作声,以至于等那车夫发现她时,她的手已经伸向了车帘子,再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车帘子被掀开的那一瞬间,她不由蓦地一怔。
她担心的安捕头不仅好端端地坐在马车的地板上,而且怀中还揽着一个柔柔弱弱的美娇娘。
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个女子她也认得,竟是穆夫人。
见帘子被蓦地掀开,脸色惨白的穆夫人慌乱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神色含羞又带恼地背对着他们坐在了马车的座椅上。
那车夫试图将帘子给压下去,对她压低了声音怒喝道:“还不快放手!”
回过神的许长恒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撞到如此香艳又暧昧的一幕,立刻放下帘子的同时,还不忘无措地致歉:“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伸手抚着车帘子,试图让它垂得更顺些,却不想一只手恰好从里面掀起了帘子,而她的手便猝不及防地从那只手上划了一下。
等看清出来的人是安川,她似是受了惊吓般向后跳了两步:“公,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我为何不能出来?”比起穆夫人来,安川的神色坦然平静多了,“不然,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她自然不敢回答,低着头没说话。
等他刚一下车,马车便启程了,跑得倒是飞快。
而安川看也没有看那马车一眼,直接抬脚进了大堂。
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又重新坐回了桌子前,满腹的疑惑却是一个都不敢问。
安川时不时得抬头看看她那甚为憋屈的神色,唇角微扬,似是觉得甚为有趣。
但没过多久,他便主动道:“穆夫人说,想让我们帮忙带穆松回南和县休养。”
“啊?”她很是意外,脱口问道,“就这样吗?”
“不然呢?”他看着她,问道,“你以为她来找我是做什么?”
虽然也觉得他与穆夫人之间不可能有私情,但她还是忘不了方才那一幕,只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奇怪,她为何要我们这么做。”
他解释道:“她说,李家的那具尸体的确便是穆呈善,如今穆家上下乱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穆松与他祖父,是以想拜托我们将他们送回南和县,左右他的病因也算简单,在哪里医治都是一样的,而且最好明日一早便动身,以免在路上时他的病情会恶化。”
穆夫人这么想,倒也很合常理。
但其实,她暂时还不想离开肃岭县,也许是因着对林管家与穆家的关心,她希望穆呈善的案子能完结后再走。
不过,这种事她是由不得她做决定的,安捕头说什么,她照做便是。
但没想到,安川竟问她道:“你觉得我们该离开吗?”
愣了一下后,她还是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如实道:“我还是很担心林管家,不过,衙门的案子都还没有查清,宋睦也没有消息……”
“若有了宋睦的消息或是新线索,子睿会派人送信来的。”似是在替她打消顾虑,安川道,“这里离南和县也不算远,若是路上赶得快些,误不了什么正事。”
听出来他也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她颇为意外:“公子的意思是,咱们明日不走了吗?”
“很久没有出来看热闹了,怎好半途而废。”果然,他道,“故而,我不打算这么做。”
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