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神啊!”我随即惊叹道。
这厮的脸皮可真够厚啊,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有幸拉过人家一趟,就想着要约人家吃饭,这到底是什么骚操作?
是他的人品不行,还是她的人品不行?
或者干脆说,是我的人品不行?
我最后想,应该是我的人品不行,居然相信她说的话。
当时的车上,当时的路上,他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单是把他和她放在一起说,都是对她的严重侮辱,也是对我自己的极度不尊重。
细算起来,他又算得了什么呀,在我笔下竟能和她相提并论?
我这是硬把鲜花和猪屎联系在一起啊,对不对?
我恨不能撕碎自己的嘴,打烂自己的手,仿佛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打下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坚硬无比的花岗岩,永永远远地存在下去,任凭多大的风雨都磨损不了它表面的一星半点。
“嗯,他这个人是不是挺能胡扯的?”她总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我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大有雨过天晴的感觉。
给点阳光,咱就灿烂,这就是咱的好处之一。
“以前我是班里始终屹立不倒的第一名,他则是别人永远无法替代的垫底的,而且品质也不怎么好,属于典型的混子。”我再次得意洋洋地自夸起来,禁不住表演起来“好汉非要提当年勇”的拙劣把戏,想要通过充当小丑的角色来博取她的欢心。
虽然是在说别人的坏话,但是我并不感到内疚,因为我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歪曲和污蔑,我是问心无愧的。
“嗯,从坐车那次就能感觉到!”她终于承认了,这就等于她认可了我的看法,和我是一条道上的人。
“毕业多年,我还以为他改了呢。”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结果呢?”她笑着追问道。
“结果,他还是粗鄙得要命。”我淡淡地回道。
“然后呢?”她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是我乐意见到的情节,她恰当地满足了我的想法。
“然后,他再喊我,我就不怎么搭理他了。”我沿着一个十分顺滑的斜坡潇洒地滚下来,颇为自豪地讲道。
虽然我不是在她跟前有意地炫耀什么,但是自我标榜的意味还是很浓的,我相信她能熟练地识别出这种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信息。
我那在自卑的土壤里滋生出来的自傲啊!
苍蝇只要还在眼前飞,你就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汪峰就是这样一只本土出产的冻不死的苍蝇,而且貌似还处在其生命中最顽强的阶段,这就显得有几分恐怖了。
苍蝇虽然讨厌,可是我却始终赶不走它。
另外,我赶不走的东西太多了,从而不得不亲自面对,比如我脑子里的苍蝇。
外界的苍蝇可以是一只,两只,三只,或者是很多只,成群结队的,来去哄哄,但总归有个具体的数量,能够被数清,而我脑子里的苍蝇其数量就没法控制了,它要多少就有多少,它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它爱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我完全左右不了这个玩意。
“和女同学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满口脏话,弄得人家女同学都急眼了。”我仍然乐此不疲地揭露着汪峰的丑陋之处,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虽然我平时非常讨厌这种较为低级下作的行为模式。
“嗯,幸好我没去。”她嘴上虽如此说道,看其意思却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因此我也就不把这话当回事了。
她去了又怎么样?
她去了,她就不会告诉我了,是吧?
她不去,也不一定代表她就是多么高尚纯洁。
“男的都想好事,”我直接笑道,想让自己表现得坦荡和洒脱一些,好增加点传说中的男人味,“包括我也是这样。”
一家有女百家求,一朵鲜花群蜂逐,想好事是男人的天性,只要不是搞得太过分,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想好事也是女人的天性啊,只是通常女人表现得都比较矜持和被动而已。
况且,有很多女人,其表现比男人还要生猛许多,那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在追求喜欢的异性方面,其实男女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永远不要以为对方高冷。
对方之所以高冷,无非是因为人家不喜欢你。
如此而已,别想太多,想太多会得不偿失。
相信我吧,请记住这句话,我不会随便说话的。
“我一开始就奇怪,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句话像个硕大的蛆虫一样在我肚子里蠕动老半天了,再不把它吐出来,我觉得自己一定会难受死的。
“明白了,感谢提醒!”她彬彬有礼地回道。
仅仅是提醒吗?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