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语气信笃,清冷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欧阳管家却只当她是在说大话,忽略了她眸底的冷厉,只愤然留下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语罢。
欧阳管家拂袖而去。
姿态高傲又强硬,带着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江暖棠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不为所动。
在位置上又坐了会,才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霍家的事,可以开始造势了。”
江暖棠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悯,却没有半点犹豫。
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没有谁在惹了她以后,还能全身而退。
这次……
不管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得让他们退层皮才行。
江暖棠垂下眼敛,掩去眸光中的深沉。
“看来他们确实是惹到你了。”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深谙江暖棠的脾气。
却也没有因为她要对付的人是霍家,就不胜唏嘘,而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声音平稳得就仿佛在讨论外边的天气一般。
如此非凡的定力,一看就不是平常人会有的。
江暖棠同样没将霍家放在眼里。
虽然他是百年医学世家,近乎垄断了整个华国的医院、医
药、医疗行业。
且家族传承百年的医术,也是公认的精湛卓绝。
无数人与他们交好,生怕得罪了霍家,以后生老病死,求救五门,但江暖棠却半点也不怵。
因为她本身就有一手好医术,加上霍家目前所展现出的实力,并没有多让她信服。
更别说他们还知法犯法,妨碍司法公正,插手审判结果,还想拿钱堵她的嘴。
如此内里腐朽溃烂的家族,江暖棠不轻视就已经很好了,怎可能再给他们好脸。
所以对于朋友的问题,江暖棠只是就事论事道:
“我给过他们机会。”
简单的一句,其中却荡着百转千回。
朋友也清楚,如果霍家不是真做了什么,触到了江暖棠的底线。
以她的性子,不会额外惹是生非。
只能说……
霍家还是和那些权贵打交道多了,脱离群众,缺了悲悯心,以为能够高高在上,将万民玩弄于股掌之间。
孰不知,世道早就变了。
许多一着不慎所衍生出来的后果,甚至都不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
想归想,朋友所处的立场,还是站在江暖棠这边。
静默片刻,对着江暖棠道:
“放心吧!这次是
疏忽大意,才让他们钻了空子,没有下次了。”
疏忽大意指的自然是庭审被做手脚的事情。
任谁遇到,都会深感气不顺。
江暖棠亦然,却也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
结束通话,江暖棠才起身,回到医院病房。
对于许云峰的情况,她已经掌握了大半。
但想要彻底唤醒许云峰,却没有那么容易,还得要做个脑部手术才行。
这种又累又费心神的手术。
江暖棠向来是能不亲自动手,就不动手。
加上依照许云峰过往做的那些罪行,真的不配她亲手治好他。
可如今……
谁让她缺个污点证人呢!
只能便宜他了。
江暖棠垂下眼敛,继续书写有关许云峰的手术方案。
……
岱山天池
半山别墅区
做完开颅手术,刚康复不久的邵鸿钧。
在经过精心的调理后,已然面色红润,精气神恢复不少。
只毕竟年岁摆在那里。
就算江暖棠说他已恢复,可下地,家中晚辈还是不放心,强烈要求他卧床养病。
可老人家又哪里闲得住。
在床上待了个把月的邵鸿钧,终于待不住,此时便在管家的
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走着。
走到中途,忽地步伐一顿,状似不经意地谈起:
“听说阿湛去了H市?”
“是。”
管家躬身扶着老爷子,搜索着脑中了解到的内情,小心组织措辞道:
“少爷为了小少爷生母起诉秦小姐的事情,去见霍家四爷。”
管家边说边观察老太爷的脸色,毕竟他身体才刚刚恢复,尚还动气不得。
索性,邵鸿钧并没有生气。
有关秦雅薇不是邵奕瑾生母的事。
早在邵湛凛宣布的当晚,他便获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