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记住,兵者诡道也!”
说到这里,嬴政又看了眼扶苏,然后道:“你兄弟二人日后守望相助,不可心生嫌隙。然儿直率,不论何时,不可跟你大兄反目。至于扶苏,你多看着点儿弟弟,莫要他被人算计了。”
“喏!”李然起身跟着扶苏一起应承了下来。
心道如果扶苏上位不欺负自己,自己肯定不会找事儿,但是如果他听信小人言…再或者不是他上位呢?到时候自己绝不会坐以待毙。
正想着胸口微动……李然坐不住了,迫切想要出门。
借机教育了两个孩子之后,嬴政心情很好,见小儿子频频望向殿外,就让他出去玩去。
“然儿性情直白,最是桀骜不驯,但却很在意你这个兄长。而你身为兄长,不可听信他人挑拨,对他生出不满。”
听了父王的话,扶苏再次跪下保证。
随即小心的说出,淳于越想要归朝的请求。
嬴政点了头,淳于越门客上千,是他用来约束儒门之人,也不能一直晾着。
而且他自信,扶苏跟从前已然不同了。
李然狂奔出大殿之后,左右巡视,最后看上宫中最茂密的大树,直接爬了上去。
“项籍……羽……杀!”
“张良……子房……必杀!”
“韩信……淮阴……兵仙!”!
“弃子!”李然反驳。
扶苏微怔,弃子吗?好似这么说也没错,在秦国做质子,却在王权更迭之时,被人遗忘,不是弃子是什么?
嬴政扬眉看着儿子,点头道:“确实,是弃子。”
不过是楚国弃子,自己予他信任、高位、财富……到头来却对自己不忠。
嬴政在心中已经给了昌平君结局。
但是面上,对着昌平君的时候,态度却称得上是温和,对于项籍之事,也并未说死,反而多有赏赐。甚至还让项伯入宫跟他相见。
在宫中,项伯看着努力习武,奋笔读书的项籍,自然有何不敢多说什么秦国不好的话,只是旁敲侧击让他自己提出出宫。
“我与公子然打赌输了,不学会这些玩意儿,我不想出宫。”小男子汉项籍对着叔父差点儿哭出来,但还是顽强道。
项伯无语,心中很是悔恨自己将项籍教的这么守信……
“然儿年幼,昌平君切莫怨恨。是寡人之过,让他流落在外。”嬴政远远看了一眼,对昌平君道。
昌平君自然不敢多话,他还能说什么,虽然他如今已经明了,王上必然是知道了项籍的真实身份,但只能讪笑表示:“能得十九公子看中,是项籍的福气。
”
“确实,寡人的十九子最是宽仁明理。”嬴政不客气道。
项籍得秦王看中,养在宫中与公子一同教养,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楚国王宫,年幼的楚王脸上满是愤恨,身边散落的各种金帛竹简,那一滩滩鲜血,及书案大柱上的剑痕无比表示它们方才经历了什么。
“王上,这是秦王诡计……”
“寡人怎会不知?”楚王熊负刍刚刚上位,刚见证了赵国因离间计而亡,他怎会不知这是秦人的诡计,只是……只是项家就真的没有一点儿芥蒂吗?
只是……项燕,甚至是整个项家会如自己所愿的放弃这个出生后就被受宠爱的麒麟子吗?
“用项籍牵制我项家,做梦罢了!”项燕脑中闪过孙儿出生后的一幕幕,而后甩袖咬牙道:“秘传昌平君,无需再为籍儿奔走。项家上下与楚国同存亡。”
项家在咸阳的探子已经将昌平君所作所为探出来了,甚至他们还跟项伯接了头,知道只待籍儿出来,就玉石俱焚送他回楚。
秦王残暴,项燕虽然功高,但从未想过行逆谋之事,自然不愿意为救自己的孙儿让昌平君一家丧命。
昌平君即便再秦国为相,但他依旧出自楚国王室,是楚国公子。
秦王阳谋,他项燕却不会上当,他对楚国的忠诚,日月可鉴!项家便是血脉尽断,也绝不会背叛楚国。
籍儿……籍儿……他会明白的。
“籍出自项家,便是年幼,也不会为秦国效力。”这一刻,心中再有不舍,再痛苦,项燕也决定舍弃这个孙子了。
嬴政将自己对项籍的宽厚传出去,也不指望一个幼童能让楚王跟项家生出隔阂,纯粹就是恶心昌平君。
楚国项家,跟赵国李家……不同,自然用同样的办法不能让他们起隔阂之心,楚王也没有赵王的愚笨,不会因为猜忌自损一臂。
“便是心中不满,也不会动项家分毫。”嬴政说完,扶苏感慨,只是心中有些难过,项家虽忠心楚国,但也都是铮铮铁骨。
从前这些事情,嬴政都不会给儿子说,他素来觉得扶苏上位之后,自己已经给他扫清所有障碍,可是……跟然儿越相处,他越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