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毕文喜扭头一看,只见数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朝着站前街疾驰而来,顿时汗毛倒竖。
“完了,人家的支援来了…”
而刚刚还在跟毕文喜纠缠的项大强,在看到那几台黑色奔驰车后,也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利欲熏心,好像得罪了招惹不起的人…
“撤,撤,咱得抓紧撤!”
项大强一向是一个对自身定位,非常清晰的人。
当那几台黑色奔驰停稳后,数十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出现在项大强的视线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撤退!
项大强很清楚就自己手下这群散兵游勇,压根用不了一个回合就会被对方彻底碾碎。
而他出门在外,那是为了往自己兜里搂银子,绝不是为了跟谁拼命。
所以项大强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大声嘶吼着让马仔们撤退。
“不能走!”毕文喜一声暴喝后,伸手就拽住了项大强的衣袖。
“老子看你是有病!”
项大强纯粹就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小地癞子。
你跟他这种人扯什么契约精神,聊什么江湖道义,那纯粹都是白费口舌。
而项大强见毕文喜死命拽着自己不撒手,心里一横,抬腿就是一脚朝着毕文喜踹了过去。
“嘭咚”一声闷响,身材瘦弱的毕文喜猝不及防被项大强一
脚踹飞了两米远。
摆脱了毕文喜后,项大强朝着自己的几名嫡系马仔打了个手势,靠着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迅速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望着项大强离去的背影,毕文喜也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梦想在这一刻都破灭了。
当看着大批黑衣壮汉正朝着自己围拢时,毕文喜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单手撑地,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并顺着刚刚项大强逃离的路线,夺路而逃。
“呼!”
“呼!”
五分钟后,毕文喜总算跑出了站前街的范围,确认自己已经脱险后,他用手撑着一处居民小区的围墙,大口喘着粗气。
“叮铃叮铃!”
正当毕文喜的呼吸好不容易趋向于平缓时,他裤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毕文喜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赵源的名字,搭在接通键上的手指并没有直接按下去,表情也稍有些犹豫。
不过毕文喜考虑到自己在湘省人生地不熟,除了董氏集团外可谓是无依无靠,最终他还是重重地摁下了接通键。
“毕文喜,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准备了那么久,而你安排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
电话刚一接通,赵源的怒吼声就仿佛冲破了毕文喜的耳膜。
除开毕文喜之外,赵源在站前街其实还安
排了好几个眼线,以确保站前街发生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能够第一时间得知,并作出相应的调整。
可赵源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毕文喜安排的人竟然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要知道如今董氏集团在湘省十三个地级市同时“开炮”,可谓是将之前所有的底牌一次性全部掀开了。
而赵源追求的从来都不只是茶湘四溢短时间内的停摆,而是要一举将茶湘四溢推向万丈深渊。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
赵源自认为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最后的结果却还是和他的预想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没有了茶湘四溢高层管理人员直接参与冲突,那赵源即便想要从茶湘四溢与社会群体的矛盾入手,也缺乏强有力的证据。
这一刻,赵源心态上的落差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
“赵总,这件事儿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我找的人竟然这么扛不住事儿…”
毕文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基层员工,他本身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突发事件的,当行动失败后,他整个人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没有了任何主意。
所以面对赵源的指责,毕文喜并没有任何反驳,而是非常乖巧地把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赵源沉吟了片刻,很快又说道:“
你现在别说那么多了,你告诉你在哪儿,我安排人来接你!”
“我在火车站左手边的电话亭后面…”毕文喜打量了一眼四周,连忙回了一句。
“等着吧,我的人会很快接上你,剩下的事情你听他们的安排就行了。”
话说完,赵源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说计划没有取得全面成功,赵源打心底里对办事不牢靠的毕文喜也彻底失去了信心。
但不管怎么说,毕文喜都是这次事件的直接参与者。
那么赵源哪怕是为了自己这一方不留下痕迹,让唯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身上,肯定也会力保毕文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