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吃了!”大米“喵嗷”一声,整只猫都暴躁起来,哐哐地砸起桌子,动静大得连守在院外的侍从都能听见。
“好了,别生气。”李樱桃一把擒住他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猫爪都红了。”
大米耷拉下眼帘,满脸愁云惨淡,可怜兮兮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火气腾地冒出来,根本控制不住,就好像那个小瘪三慕容清……坏了,我不是要被他同化吧?”
大米惊慌地看向李樱桃,央求道:“赶紧找只猫,把我换出去!”
“你先别着急。”李樱桃揽过大米,一边顺毛一边说,“不至于这么快。”
大米整只猫都要抑郁了,闷闷不乐地“喵”了一声,瘫在她怀里哼哼唧唧。
李樱桃好笑地揉了他一把,将文稿卷成小卷,塞进衣袖里,起身道:“走,咱们先去看男主。”
大米一听要去见疑似齐佳图呼的小贱人,马上来了精神,一个猫猫伸腰,倏地立了起来。
然而他才踏出书房,就听到有人喊凤鸣楼走水了。
府兵们一窝蜂跑去救火,谁也不管关押宁初的黑狱水牢……
“不愧是狗血虐恋。”李樱桃惨不忍睹地说,“降智降到这份上也没谁了。”
“来人!”大米高喝一声,“调羽卫,见到宁初及其同党,格杀勿论。”
……
水牢外,宁家死士以死相拼,终于从守备森严的黑狱救出奄奄一息的大公子,朝城外飞奔而去。
马车上,宁初逐渐转醒,眼神中多了一丝茫然,旋即转为厌恶。
“大公子。”一黑衣劲装女子轻唤一声,从背后取出一只牛皮水囊递给他。
“出去。”宁初声音冷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女人一怔,躬身告退。
宁初挣扎着起身,将右手按在左手脉门上,沉默半晌,低低笑了起来。
而他的眼底,尽是疯狂的杀意。
“洛雪莹!”他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怒极反笑,“你胆子好肥啊,居然敢算计本座!”
“你能算计她,她自然也能算计你。”白夜来的声音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他耳畔。
“带我出去。”宁初,不,是齐佳图呼,冷冰冰地说,“我知道你能。”
“我真不能。”白夜来语气中透着股幸灾乐祸,拉拉杂杂地说,“虽然我控制着阴阳镜,可洛雪莹的精神也是这个世界的支柱。她对你的执念太深,最后的愿望就是得到你的垂怜。如今你身缠情丝,若不好好陪她演完这出戏,只怕要困在这里,不得超脱……冷静点!我不是不帮你,既来之则安之,你遂了她的心愿,自然就能解脱。”
齐佳图呼被他的话气得心头一窒,吐出一团黏糊糊的血块。
“说了让你别激动。”白夜来难得看到齐佳图呼吃瘪,努力压抑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这副身体伤痕累累,很容易吐血晕厥。先缓缓,我再跟你说具体情况。”
“别卖关子,赶紧说。”齐佳图呼捂着心口,气息急促地威胁道,“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也别想跑。”
白夜来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酝酿情绪。
就在齐佳图呼的耐心宣布耗尽的一瞬,白夜来终于开启他纯正的播音腔,诵读起那部狗血淋漓的裹脚布巨著。
齐佳图呼只听了两章就蹙起眉头,有望继续吐血三升。
“简介,给我简介!”
白夜来顿了顿,继续用播音腔念出三千多字的文案大纲,末了还似笑非笑地说:“追妻火葬场男主宁初,就是你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
齐佳图呼被恶心得语塞,半晌才恨恨道:“从娘胎出来,我就没受过这等委屈……”
“更委屈的还在后面。”白夜来语气轻快地说,“接下来的剧情走的是穷途末路,日久生情。在反派的追杀下,你的护卫全部战死,只有个女护卫拼死将你背出,藏在一堆柴火垛里,而她自己则引开追兵,壮烈殉职。就在你快要被柴火垛压死的关键时刻,本书女主闪亮登场,将奄奄一息的你救下,从此开启一段她逃你追的虐恋之……”
“够了!”齐佳图呼猛地打断他后面的话,颤声问,“李樱桃在哪儿?”
“你问李樱桃。”白夜来轻笑一声,一语双关地道,“她在你命中注定的对头身边。”
“卫长风。”齐佳图呼眼睛一眯,“他也进来了?”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白夜来好心提醒道,“他可不是一个人。他的灵魂里还有一只猫。”
“猫?”齐佳图呼先是一愣,随即掐算几下,手指莫名其妙地抽搐起来。
“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白夜来叹了口气,才要说什么,突然一顿,低声道,“慕容清的羽卫快到了,李樱桃……自然也在其中!”
“我就知道。”齐佳图呼不怒反笑,“她从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