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
李樱桃眼看燕子的眼神从犹疑变回坚定,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姑娘算是彻底没救了,不如物理超度,或许还能帮她争取一线生机。
她眼神倏地一寒,指尖掐诀,一束乌光直刺甲壳虫包裹下的残破灵魂。
燕子没有躲闪,任凭乌光刺入她的心脏。
下一秒,她张开双臂,将灵魂献祭给了永远的爱人。
李樱桃只听得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她轰出十多米远。
她的眼耳口鼻一片模糊,五感倏然尽失。
恋爱脑是绝症,毁灭吧,没救了!
李樱桃咬着牙,想要凭本能逃出这片被献祭之力覆盖的区域,可就在这时,噬魂铃的响声如蛆附骨,令她手脚麻木,久久不能起身。
她强行开启天元,召出黑莲疗伤,却不料身后陡然多出个人,只一挥手,便将黑莲收入囊中。
李樱桃用脚指想都知道对方是谁,当即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甩出她的白骨长鞭。
齐佳图呼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手腕,淡笑着说:“你敌不过我,束手就擒吧。”
“扯淡!”李樱桃眼前一片漆黑,依旧奋力反抗,白骨鞭被她甩得虎虎生风。
输人不输阵,宁死也不跪!
但李樱桃心里也清楚,以她现在的状态,压根支撑不了多久。果然,片刻之后,失去耐心的齐佳图呼不再留手,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上。李樱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齐佳图呼伸手一揽,将她裹在血雾当中,朝远方的山头飞去。
……
几乎在李樱桃昏厥的同时,大米颈椎突然疼得要命,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是警报!
李樱桃出事了!
一向漫不经心的大米突然变了脸色,冷不丁地喷出一口鲜血。
杨瑾被他吓了一跳,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了?”
大米抹了把嘴角,用一种麻木地语调说:“李樱桃出事了。”
杨瑾的心马上漏跳一拍,沉声问:“她在哪儿?”
大米阴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先找阵眼。”
杨瑾抿了抿嘴,脚下步伐加快了许多:“阵眼,阵眼在哪里?”
杨臻踅摸着四周,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在下面?”
大米面无表情地掀开了一个地窖——这里曾是蛊婆给他儿子关押女孩的囚牢,也是民宿地下室的入口。
三人从竖井的木梯下去,走了大约十米左右,进入一条一人来高的地道,又走了一会儿,被一道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木门里阴气逼人,一股难言的恶臭从门缝内渗出,令人忍不住作呕。
杨瑾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杨臻担忧地望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想让儿子上去休息的好意就变成:“不舒服去外头待着,别进来裹乱。”
杨瑾急促地喘息了几声,勉强恢复了正常。
“不。”他十分坚定地说,“我要进去。”
“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声音了?”大米转过头看他,“又开始共情?”
杨瑾脸色发虚,隔了半晌,他决定实话实说:“是,不但听见,还看见了。她们被折磨得太久,想要出去看看。”
那些枉死在这里的女孩子都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却被那老蛊婆和她儿子当成人牲般对待……她们受尽屈辱而死,死后也未能得到解脱,身体被当成蛊虫的饲料,灵魂也被禁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着本不该承受的折磨。
杨瑾想要帮她们。
至少,让她们从这个恶心的地方离开,重入轮回。
“那又怎么样?”大米冷静得近乎冷血,“她们早就死了。”
杨瑾把头转向杨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支持。
杨臻思索片刻,对他说:“这种情况,你的同情心最好用在同伴身上。”
老爹的话如同三九天的一盆冰水浇到脑门上,杨瑾那一腔赤诚热血,变得比冰块还要寒凉。
杨臻见他一脸难过的模样,冷哼一声,决定不再惯着他,让他体会下真正的人间疾苦。
“你又不是包尿片的小孩儿,想做什么就做,只一样记住了,事儿得自己做,别求人。”
杨瑾被他说得挂不住脸,有些羞愧,更多的却是难堪。
大米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我不是李樱桃,容不下你那颗成精舍利子的心。能干干,不干滚。”
说完,他回头对杨臻道:“我没打算留活口,对方也是一样,生死相搏间,容不得半点失误。”
杨臻眉头一挑,轻声问:“你有几成把握?”
大米眉宇间掠过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