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表哥?”顾恒之看着江涵月眼睛,似要看出她和沈玉倾有何过往。
“是我继母的侄儿,我表哥季泽阳,顾公子不是认识吗?”江涵月已经努力压制自己对沈玉倾的厌恶,她不断告诫自己,上辈子如云烟,莫要再去恨,这辈子过的好才是她重生回来的意义。
一见到沈玉倾,沈清韵母女,她的怒火和厌恶就完全遮掩不住。
“他怎会在此。”顾恒之见那生的比女人还要精致的沈玉倾,男生女相,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来投奔我继母,准备春闱下试。”江涵月不想再讨论沈玉倾,多说关于沈玉倾的一个字都叫她恶心。
“顾公子要不要喝盏茶?”
顾恒之一听茶又哼了一声,这么久才想起给他端茶。
江涵月不知哪里又说错得罪这位公子,明明她上辈子跟在他身后时,他没这么难说话,虽大多时候都冷着个脸,也没听他一天哼这么多次。
好不容易送走那尊大神,江涵月就收到一封请帖。
是顾敏之,顾恒之的亲姐姐邀她去顾府赏菊,听说她即将出嫁。这怕是她未出阁时和小姐妹最后一次相聚。
这他才来她家,过几日她又去他家做客,江涵月不好婉拒,她若不去让人说她还在生气,反正请了她和江涵雪,而且都是女子聚会,应当不会遇到顾恒之。
沈清韵倒是高兴让她们姐妹出去见识,上次云锦做的衣裳也做好了,正好穿出去做客。
“你若像你姐姐这般省心娘就烧高香了,整日里磨磨蹭蹭。”等江涵雪收拾打扮好已经日上三竿,沈清韵嘴上嫌弃,手却为女儿扶正了珠钗。
马车载着两姐妹往东街驶去,顾侯府在东街边上。
顾敏之见到江家姐妹很是热情,拉着江涵月一口一个妹妹,顾府的菊花明显是用了心,花园入目一拱门全部用鲜菊花扎成,客人们出出进进,都是从千万朵菊花簇拥如锦的门洞里走过。
顾府花丁培育出的菊花品种甚多,各色菊花在园中各放光彩。顾敏之亲热的为她介绍,这浅黄色、花心像莲房的叫“万龄菊”、还有这个粉红色的是“粉桃花菊”……
江涵月看得眼花缭乱,这般品类繁多的菊花足以看出顾府对这个大女儿的宠爱。
江涵雪见到交好的闺蜜也不理她们,自顾去找小姐妹。
江涵月自重生以来,倒不怎么爱这些小姑娘喜欢的,她上辈子喜静,除了插花,那些个斗茶,蹴鞠,吵吵闹闹她都不爱。
顾敏之安顿了她坐在一处亭阁:“好妹妹,姐姐去招待几个朋友,你先在这赏花,喝茶,我待会带你去个地方。”
“好,姐姐去忙。”江涵月见顾敏之笑着迎着刚来的姑娘,这个大姐姐性子豪爽,和季泽锦像男孩子般不一样的是她给人像个大姐姐般的亲切。
她端起茶盏,这菊花宴果真吃喝都有菊花,连茶也是菊花晒制,还有各式菊花形状的糕点。
顾敏之不一会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过来,她拿来一杯酒盏:“妹妹,试试姐姐自己酿的菊花酒,放心,喝不醉人的。”
江涵月本想推辞,见她脸红似花圃中最艳丽的花朵,眼眸如星子般闪耀,兴许是被她喜悦感染,接过她手中酒盏一饮而尽,入口微甜,菊香回荡于喉间:“姐姐的菊花酒果真名不虚传。”
“待会回去带上两坛回去,我叫人给你装上马车了,对了,带你去看看顾府的宝贝,那个叫他借我摆放一天也不肯。”顾敏之拉着一杯酒就脸红耳红的江涵月走出菊花拱洞。
两人进入一院子,江涵月却看得有些熟悉,反应过来是谁的院子时,已经被顾敏之拉了进屋。
“这个顾恒之,太子赏了他两盆凤凰振羽,那花瓣是棕红色的,花开的时候会向四周伸展,远远望去如同凤凰展翅一般。我问他借我一天,不碰掉它一根叶片,他就是不愿,花不过去拿我们便自己来过来看。”
顾敏之一提起自己这个倔种弟弟就想扶额,好商量的时候容易说话,他不愿意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头,她就盼着这个弟妹进门,好好治他。
“姐姐,我们自己进来,他,顾公子会不会生气。”江涵月这个院子比顾敏之还熟悉,不过她不记得上辈子有没有这样两盆花。
“他敢,我们只看不拿,到了,妹妹,你看就在这。”顾敏之见花骨朵又盛开了不少,这两盆花要是搬出去,她不知又得多少称赞,放在弟弟的院子,真是暴殄天物。
“确实不似凡品,想来顾公子也是怕花儿娇贵,又是太子赏赐,磕碰到了不好收拾,这才拒了姐姐,姐姐别生气。”江涵月见这花开得漂亮,她也是第一次见,不由把顾恒之的顾虑说出来。
“这么快就帮他说话,那小子这种事做多了,我若生他的气,早就被气成老太婆,对了,他书房里还有些他孩童时画的画,我和你说,那画可好玩了。”
顾敏之见未来弟媳这么快维护弟弟,看着就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