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沈清韵便过来她的听雨轩。
“大姑娘可好了点没,这是宫里赏赐的血燕,最是滋养身子,我让大厨房炖了给你补身子。”沈清韵拉着江涵月的手一脸心疼。
“这才几日,就清减了许多。”
江涵月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口蜜腹剑的继母,再如从前的亲近已无可能,她不上前撕碎她这副嘴脸都是捏紧了拳头极力克制。
她现在势单力薄,还不能和她翻脸,江涵月告诉自己要忍。
“都是女儿不好,让母亲操心了。”
“病傻了,和母亲这么生疏,你虽不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亲待你和雪儿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母亲只盼你们都好好的,无病无灾。”沈清韵掏出巾帕拭了拭眼角。
上辈子江涵月便是被她这个样子迷惑,说着为她好的话,一步步推她入火海。
“母亲说的是。”江涵月实在恶心,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和她亲近。
“月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宋清韵心疑,这丫头平日她这么说早过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了,今日突然冷淡了许多。
“母亲,我有些头晕恶心。”江涵月只想她快走。
“那你好好休息,母亲晚些再来看你。”沈清韵见人原来是身子不舒服,把提着的心放回去,是她想多了。
她计谋了这么多年,这丫头不可能不上道,估计是病的人怠倦,她本来还想多说几句那顾恒之的凶狠,见她这样,也知道不急于一时。边走出去边交代丫鬟们好生伺候着。
外人看来她都是一个难得的好继母,上辈子江涵月也只当她是个好母亲,她不爱读书就让她休息,女红不爱做就不做了,她爱看那些书生小姐的画本她让小厮去搜罗最新出的,对于她有求必应,亲生母亲都做不到如此。
待沈清韵离开,江涵月立马起身,她望着镜中的姑娘,琼鼻杏口,那些还未发生的苦难没把她眉目刻忧愁,明眸依旧神采熠熠,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正志气满满,春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姑娘今日要给沈公子炖鸡汤吗,奴婢已经吩咐厨房的刘婶把鸡肉收拾好了。”
江涵月看着眼前笑得谄媚的丫头,她怎么能忘了,她能答应嫁沈玉倾,也正是沈清韵安插的这些丫头整日里说沈玉倾如何,把沈玉倾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描绘成人间绝世好男人。
“姑娘,你身子刚好,不要熏了厨房的油烟,这种粗活让厨房去做就好。”春枝抱着叠好的衣服进来刚好听见,她知道姑娘不爱听她的,还是忍不住开口。
“沈公子最近读书辛苦,姑娘之前说的要亲自炖鸡汤,前两日姑娘身子不好,奴婢不敢交代厨房。”
春花被江涵月看得心里直发毛,捏了捏腰间荷包,那是刚刚主母赏的一角银子,定了定神才说道。
“你去和厨房说把鸡炖了,不过不是给沈玉倾,是给姑娘我补身子。”江涵月面无表情,给沈玉倾补身子,她巴不得拿刀剁了他。
春枝见姑娘这次没再听春花的,笑得眼睛弯弯,她家姑娘终于听劝了,那沈玉倾一个上门借住姑母家的书生,夫人和春花吹捧得上了天,那么好夫人为何不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他。
而总是来唆使她家姑娘退婚,她家未来姑爷再怎么也是侯府小公子,就算毁容了那也比前院的沈玉倾强。
江涵月喝着厨房炖的鸡汤,本来还想着对沈玉倾态度转变太快会惹人疑惑,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没那么好的忍耐力,如今莫说看他,听他姓名都厌恨。
鸡汤还没喝完,沈清韵就过来再看望她了。
“月儿刚刚还恶心,你大病初愈怎能喝这些油腻之物。”沈清韵听了春花的话后急忙赶过来,这才刚让江涵月对自己家侄儿有了好感,不知是出了何变故,江涵月最听她的话,她赶紧过来好劝劝她。
江涵月自是知道她为何而来,她一仰头,把鸡汤一口气喝光。擦了擦嘴笑道:“母亲走后我就感觉好多了,这两日吃粥吃得我突然想喝鸡汤,果然鸡汤能滋补身子,我感觉我这病都好了大半。”
沈清韵扯着嘴角笑道:“好,月儿喜欢喝就好。”
她总觉今日这个死丫头怪怪,怎么一夜之间转了性,难不成有人在她跟前说了什么,这听雨轩除了春枝都是她的人,她把疑惑的眼光望向候立一旁的春枝。
“你妹妹一直念叨着你这屋里春枝的女红做的好,等你得空借春枝给你妹妹绣几个花样。”
“母亲你太抬举她了,她一个丫头那几下子也就我不嫌弃,哪能去污妹妹的眼。”江涵月淡淡瞥了一下春枝。
“再说府里的绣娘是绣工不好,母亲再去请几个回来,母亲要不要我去和爹爹说?”
“你这孩子,知道你疼妹妹,你爹一直以两袖清风为荣,哪能再请多余请绣娘,府里一个就够了。”
宋清韵心道你父亲每月那奉银养这么大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