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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到来、凛冬褪去的草坪上,少女在听少年讲故事,从上古神话到希腊神话,少年什么都知道,少女听得入迷。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少女红扑扑的脸蛋上。少年黑色的发被微风吹起。
她总是对少年的博学表示赞叹:“庚庚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
少年的心被烫出一个洞。
爷爷的书架上,就有这样多的故事书。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喜欢给庚庚讲故事。现在轮到庚庚给穗穗讲故事。
楼庚替她掖了掖被子。
池穗在说梦话,她睡得很深,脸上红彤彤的,樱桃一般的小嘴轻轻张动着。她一把抓住楼庚的手臂:“嘿嘿,大鸡腿,虞娇娇,你吃。什么?你不吃,那我吃。”
池穗一口咬在楼庚的手臂上。
楼庚吃痛地皱了皱眉。
池穗也皱了皱眉:“怪不得你不吃,确实好柴,一点也不好吃。”
楼庚:6
手上多了一个牙印。池穗小小整齐的牙齿印在他的手上。
他看着小小的牙印,兀自扯开嘴角笑了。
少女翻了个身,又把被子踹开,露出胸前的一抹春色。
楼庚有了反应。
脸红起来。闭着眼睛用被子把她裹了好几层。
直到池穗被裹得像个木乃伊,楼庚才满意地回到沙发。他个子高,沙发根本睡不下。只得把长腿搭在边沿上。
脑海里却浮动起少女睡熟的脸,她脸上细小的茸毛随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洁白的腿部、前胸的春色。
操。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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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楼庚。”第二天池穗生龙活虎地像楼庚打招呼。
“嗯。”楼庚眼底是一圈淡淡的黑。
“你睡得不好?”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地看着楼庚,仿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楼庚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说呢?
池穗十分有眼力见地闭了嘴。
竞赛成绩是在十一月中旬出来的。
池穗得了一等奖。虞娇娇这小子比自己得了奖还高兴,逢人就吹“我家池穗争气啊,第一次参加竞赛,就得了一等奖”。俨然一副“望女成凤”的姿态。
楼庚得了特等奖。虞娇娇却嗤之以鼻:那小子肯定是运气。
自从池穗无缘无故因为楼庚倒了几次霉以后,虞娇娇一直都看不惯楼庚,认为他不过是一个长的漂亮一点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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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
圣诞节那天是周五,下了2017年的第一场雪。
大课间,虞娇娇把自己裹得像个小土豆,非要缠着池穗一起堆雪人。
她堆了一个歪歪丑丑的小人然后笑得不能自由:“池睡睡,你猜我堆的是谁?”
池穗看着这个丑丑的东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马桶?”
虞娇娇笑得满地找头:“我堆的是薛明宣。哈哈哈哈哈,看我一脚踢爆他的狗头。”虞娇娇对着“薛明宣”的头猛力一踹。
小人登时五马分尸。
“叫他一直针对我,老子踢爆他!”虞娇娇擤了擤被冻成冰棍的鼻涕。
池穗竖起一个大拇哥:“算你狠。”
“你堆了一个什么啊?”虞娇娇看池穗也在忙活,不由得好奇问。
“兔子。”池穗把那个小雪兔放在手上,“像不像?”
“我靠,你不会是天才吧,这也太像了。”虞娇娇连连赞叹。
过了一会,虞娇娇撑不住了,她没带手套出来,觉得手套这样碍事的东西会影响她精湛的创作,现在她摊着两只冻的快没有知觉的红彤彤的手,转身对池穗说:“咱赶快回去吧,我手快冻没了。”
“好。”池穗把小兔子用毛茸茸的手套包起来,害怕它化了。
回到教室,大部分的同学都出去看雪了,大雪是南方人的诱捕器,没有一个南方人会拒绝下雪天。只有少数零星的人还在教室,楼庚就是其中一个。
“你不去看雪啊。”池穗问。
“没意思。”楼庚把书翻过一页,“我是北方人。”言下之意是我对下雪不感兴趣。
“哦。”怪不得,他个子长得这么高,“你北方人,怎么会想到来我们南方念书啊?”
楼庚装作没有听见,没有回她。
“这个送给你。圣诞快乐。”池穗把毛茸茸的手套递给他。
“这手套不够大吧?”楼庚对着池穗张开手,他人长得好看,手也好看,骨节分明又纤长,简直是池穗手的一点五倍大。
“哎呀,不是手套,是这个。”池穗把手套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兔子。
池穗堆的很巧,甚至还做出了一个小小的胡萝卜。
“挺可爱的。谢谢。”楼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