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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穗的头发天生就又卷又多,被她的毛发触碰过的部位有着像毛毛虫隐隐作祟的感觉。
胸膛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窄窄的过道里,他们靠的那样近,仿佛能听见对方震动在空气里的心跳。少女精致的像个洋娃娃,猝不及防地擦着他而过。这个过程像是放慢了一万倍,然后变成烟花在陈确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炸开。
池穗缓缓抬起头:?你怎么不动了?
她的睫毛很长,不用烫也是自然上翘的。眼睛清澈如山间泓泉。
外面原来已经天黑了。漏进来的光影只是明晃晃的路灯。
池穗站在路灯下,挎着玩偶小包:“不走吗?”
陈确长腿一迈:“走啊。”
池穗:“不知道虞娇娇和李理他们出来没,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
嘟——
“池睡睡,你在哪儿啊?我们已经出来了,找不到你,你没事儿吧?”对面是虞娇娇和李理的声音。
“我也出来了,我没事,你们也没事吧?”池穗声音有点发软,可能是给烟雾呛到了,她一边说话呀一边用不安的眼神偷偷瞄陈确。
“我们当然没事,啊你等下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完蛋了,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们都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虞娇娇道。
“好,明天再说,路上小心啊。”池穗挂断电话,虞娇娇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路灯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一头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实在是太张扬了,在路灯下竟然隐隐发着模糊的光。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池穗暗暗想道。
“那个,我要回家了。”池穗抓着背包的绳子,扭扭捏捏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好像不是好惹的样子,更何况现在天色将晚,她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小心点好。
“行啊。”陈确又恢复他那个挑衅又欠揍的表情。池穗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耳上斜斜打了两个黑色的耳钉。看起来痞痞的。
“那拜拜,陈确。”池穗撒腿就跑。
但是,这个网咖她从来没有来过,而且还是从一条她不熟悉的路出来的,再加上现在天色也有点黑了,她实在是不知道往哪边走。
“怎么不走啊?”陈确懒洋洋地问,双手插在裤兜里,长腿懒懒一迈。
“额,这里我以前没来过。”池穗脚尖点地。
“好学生啊。”陈确嘲讽地笑笑,“那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吧,天亮了会有好心人发现你的。本少就先走了。Byebye。”
“哎,你别走。”池穗一听他这话慌了。
陈确得逞一般地笑笑:“你求我。”
池穗咬一咬牙,眼眶红红:“求你了。”
还真特么是只单纯的小兔子。早晚被某个猎人抓走饱餐一顿。
灯光下,少女海藻般的长发温柔地蜷曲着,头上还别着一个幼稚的粉色兔子发卡。长睫微微闪动,一副要被惹哭的样子。柔软地看着他,对他说:“求求你了。”
要命,操。
“行,你别哭。在这等着。”陈确把耳机摘下丢进她手里,“哪里都别乱走,等下就找不到我了。”
“你要去哪里?”池穗问。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一块偏僻,池穗以前没来过这里。四处都是颓废的建筑,钢筋水泥腐朽的气味混合着垃圾焚烧的烟雾随处四溢,明天还要上学呢,更何况,爸爸妈妈还有段屿都不在身边。
“我还能去哪儿。”陈确敲了一下池穗的头,“你呆在这就行。”
池穗看着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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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穗在路灯下来回踱步了好几遍。直到一辆机车在她身边“哔哔”而过。
然后停在她面前。陈确把黑色的头盔摘下来,头发红的像火,全部往后吹:“愣着干嘛,过来,送你回家。”
池穗:“你会开摩托车?”
陈确:“我成年了,别担心,本少开的很稳。”
池穗迟疑着不敢上车。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陈确走到她面前,把头盔套在池穗头上,“你戴这个。”
池穗懵懵懂懂地带上陈确的头盔。奇怪,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葡萄味。
“你很喜欢葡萄吗?”池穗坐上车,情不自禁地问。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就算是轻轻环绕着他,也是十分亲昵尴尬的。更何况她和陈确还没有那么熟呢。
“你可以抱着我,我不介意。”陈确确实开的很慢很稳,语气贱贱的,而后又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个人嫌麻烦,从来都不爱吃带皮的水果,但我妈还在的时候,会喜欢给我剥葡萄吃。”
池穗啊池穗,你一开口就触碰人家的伤心事。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池穗也没好意思抱住陈确,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抓的手心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