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厉公子不回去休息吗?”
这场大战虽然打得还算容易,但作为主攻的化神修士都颇为疲惫,皆已经回去调息打坐,只有他默默地站在这里,看起来冰冷冷的,不可捉摸,平添几分孤寂。
景少主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如何没察觉到这人的心思。
厉引危自不会回答这等无聊的问题,他的目光轻轻地从对方的脸庞滑过,继续望着那群法师所在之地。
他就像游离于人世之外,孤冷如山巅之雪,这世间唯一能将他拉回凡尘的,也唯有一人。
当那人不在时,极少有什么能悍动他的心绪。
景少主并不在意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含笑道:“厉公子与姬姑娘的感情可真好。”
“你要说什么?”厉引危终于给他一个眼神。
景少主能察觉到他心情变得愉悦,略一想就明白为何,心中失笑,原来想要激起这人的重视是如此简单。
“也没什么,只是过来感谢厉公子对燕公子的照顾。”他十分真诚地说。
“不必!”厉引危漠然道,“我们与燕同归有过协议,只要我们在,便会护着他。”
景少主神色微滞,不过并未探究,有些东西若是探究得太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点分寸他还是懂的。
他识趣地告辞离开。
与景家弟子回去时,景望笙不解地问:“大哥,你先前为何去找厉公子?”
“没什么。”景少主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至于何处奇怪,他一时间也无法看透,能肯定的是,厉引危身上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素来对自己的直觉和判断颇为信任。
**
姬透跟着法师们为众人驱除魔气,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天色也暗下来。
她和尚月真君靠着墙角,坐在石墩子上休息。尚月真君突然问:“你那口石棺是什么来历?连天雷都能扛,挺厉害的啊,没想到你一个漂亮的姑娘家,竟然还玩棺材。”
姬透瞥他一眼,“谁说女修就不能玩棺材?你这是偏见。”
和尚月真君熟悉后,她发现这人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甚至有些顽劣,而且格外爱美,一身红衣骚包极了,甚至还弄把红玉骨扇,时不时摇一摇,如同那浪荡红楼楚馆的风流公子。
尚月真君笑盈盈地说:“我可不是偏见,而是让你小心,你那口石棺气息诡异,估计对它好奇的人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石棺力扛天雷,这般法宝,如何不令人心动。
“他们有本事就来抢。”姬透冷声道。
财不外漏的道理她自然懂,可也不能因为不想暴露,一直藏着掖着,连同伴有危险都不敢用,若是如此束手束脚,还修什么仙?不如窝在宗门安全渡日,耗尽寿元算了。
尚月真君忍俊不禁,“在中央城他们自然不敢抢,出了中央城可说不定。”他看向笼罩在万千灯火中的中央城,“这中央城是人修的地盘,可谁知道那些人中藏着什么鬼?你那口石棺挺招邪修喜欢的。”
姬透只是哦一声,“没事,邪修敢来,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要说她最不怕的就是邪修,邪修行事血腥暴虐、尽是歪门邪道,对正道修士而言十分棘手,不过她现在学会的法咒不少,禅宗的法咒克邪修,根本不需要惧怕什么。
尚月真君朝她竖起姆指,“厉害!”
正说着,便见一身白衣的男子踏着夜色辉光而来。
灯笼的光洒落在他身上,眉目俊美的剑修似乎也变得柔和几分,一身冷冰冰的气息软化不少,凸显出他俊美的面容,令不经意见瞥见的人惊艳不已。
这世间万古千红,皆不及山巅的那抹雪,红尘中的那抹白。
“哟,厉公子又来接小师姐呀。”尚月真君调侃。
厉引危瞥他一眼,朝姬透说:“师姐,回去了。”
姬透朝他笑了笑,对尚月真君说:“我们先回去,你们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行行行,你赶紧和你小师弟回去。”尚月真君摆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嘟嚷道,“小两口就是黏糊。”
姬透侧目看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