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因着这毒伤,伤及根本。”
“谢太后照拂,本该是斑衣为您效劳的,如今却扰得您烦忧。”
“你惯会体贴人,分明你是本宫当了一镖……那伙乱臣贼子,本宫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齐萱眼里露出狠厉。
“娘娘,他们是什么人?可查到了?”飞鸢骑从出事以后便没有听裴缨召唤和安排,她当然知道,他们必然是去为真正的主人效力去了。
齐萱忽然抿了抿唇,道:“北方一路匪军罢了,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会这么痛恨天下匪军嚒?”
裴缨颔首:“臣知道,因为朝堂政斗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帝王本可以用权衡之术来制衡,维系平稳,可匪军却是能——”那句话是谶语,她并不敢堂而皇之说出来。
齐萱笑着接道:“却是能改天换日的,你是不是要说这个?”
裴缨点了点头。
齐萱:“你想的不错,朝堂上不论怎样纷争皇权终究在我,可若是外头人杀进来,那就是皇权旁落,这天下都不曾姓白了。承元十二年的覆辙,决不能重蹈了。”
成员十二年晖王叛乱,在大殿之上鸩杀皇帝,大家都以为这只是王子犯上谋逆,其实齐太后查了那么多年,发现背后还有叛军的参与,只是幸亏当时白染秋和韩青率领禁军挡住了他们的奇袭,才没叫皇权旁落,江山改姓。
“皇帝下旨,叫靳啸天从凌州回来了,这是他提前写给我的札子,你收着,等回头他到了京师那天,你办一场接风宴,让他风光风光,也让他明白咱们的态度……还有他的儿子,靳长信,你也和他走动走动。”
“……臣领命。”
裴缨接过札子,匆匆瞥了一眼,呼吸一滞,上头密匝匝记录着的都是全国各地匪患实情,她瞟了一眼浣州,立刻阖上札子。
“本宫乏了,你退下罢,去皇帝那里一趟,他这两天政务忙,没空去一水斋看你,你过去请个安,也叫他心里放下。”
虽然皇帝本人没有亲自前来视疾,但赏赐的药品和礼物源源不断几乎塞满了整个一水斋。
“是,臣告退!”
……
从懿德宫出来时,裴缨往殿前侍卫值守处看了一眼,韩青正在戍卫执勤。
他们几乎不在宫人面前说话,小时候韩青倒是经常帮着裴缨回击那些欺辱她的宫女太监,长大后,韩青便只偶尔前往她的住处,听她说说心里话,还有告诉她从前旧事。
“韩指挥使,你过来,本宫有一事相问。”
韩青走了过来,施礼:“殿下请问。”
“那天逆贼可是站在舞台显眼的地方?”
“的确她站在——”
“是还是不是呢?”
“……是!”
裴缨轻轻颔首,叫韩青退下。
“去麒麟宫。”裴缨坐在肩舆上轻轻命令,脑海和心潮却早澎湃不已——他是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