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花盆后贴上一张符纸。
这符纸一贴,屋内的阴气便散去了许多。
宁赋新从里边走出来,手上挂着暖炉,脸色灰淡气色暗沉,“诸位道长有失远迎,真是让事情忙的迈不出脚,还请诸位见谅。”
这宁老爷瞧着已经是不惑之年,鬓角都生出了些白发,与他明日娶妻这个行为想想怎么都不合适。
他们拱手回礼,宁赋新请他们坐下,吩咐下人泡了热茶端上来,精明的眼睛一转便猜的出来这群人中谁是主事儿的,也就只同他说话。
“道长。”他唤。
沈言之微微弯唇,“宁老爷,在下姓沈。”
“诸位一定很疑惑,今日为何会请你们。”宁赋新略显浑浊的眸子看向了慕楠与宋知书,“昨日这二位道长到戏院的事儿有人同我说了,我一猜便知道诸位修为高深,定能帮宁某的忙。”
“谬赞。”慕楠回道,默默移开视线。
昨日他居然派人跟踪我们了?为何宋知书不知道?
她偏头看了眼宋知书,正巧撞上了宋知书墨黑的眸子,在淡淡的冷意裹挟下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还带着戏谑之意。
行,就她没察觉出来,就她是小丑。
“小丑”不甘示弱的朝那人看回去,时不时还冲他挑挑眉。
无聊。
宋知书收回视线,端正了神色看着宁赋新,“没想到宁老爷还派人跟着我们了。”
宁赋新脸色一凝,慌乱解释,“只是宁某常年派人在那片守着,不是故意监视道长们。”
“不知宁老爷想要我们做什么?”沈言之问。
说到此处,他长长一叹,“此事还得怪我自己。当年我父亲亡命,我北上为我父亲安魂,回来的路上遭遇洪灾,救了一女子的性命,她名唤白欢,家中无父无母无人可依,我见她可怜正巧戏班子收人,问了番她的意见,她也愿意入戏院跟着班主学些手艺...”
“怎料她早已芳心许我,奈何我家中已有亲事,待她也只是如同妹妹,便拒绝了她,她性子也是极端,一怒之下便烧了宁府,幸亏我跑的及未曾受伤,但她却心灰意冷一齐葬身在火海之中。”
说完他又是一叹。
慕楠扯了扯嘴角,死死攒住手心的软肉,如若真是他说的这样,那女鬼唱的临江驿又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到底谁说的真话,谁说了假话...
“楠楠,这人不对劲,他没有一丝精气神。”玛瑙耳坠轻晃。
的确,宁赋新面色惨白灰淡,像极了过度纵欲。
“所以宁老爷是?”
显然,沈言之也没有与他共情,反倒也持有一些怀疑的态度。
“这些年我娶的妻子都活不过一日,找了许多道长算了符纸贴了法事做了,但都没有用处。”他绝望道,“所以想请诸位道长明日为我坐镇,若是真有什么亡魂出来扰事,道长们也能将其收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没有问题。”沈言之答应的很快。
宁赋新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那宁某让下人为几位安排屋子,委屈道长在寒舍居住两日,另外派人将你们寄存在客栈的行李拿回来。”
林知意摆摆手,“行李就不麻烦宁老爷了,我们自己去取,毕竟里边还有些法器符箓若是路上磕了撞了,岂不是少了份利器?”
“好。”左右他们已经应了下来,倒也不会逃跑,便随了他们去。
*
“宁府的风水不对。”
出了府门,四下无人,林知意才开口。
沈言之随着点头,“我们得再去宁府和戏院瞧瞧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既然这样,楠楠和师弟你们今日便去宁府看看,我和大师兄二师兄去戏院看看。”
林知意道。
因为昨日宋知书与他们交代过戏院里有只狐妖,所以他们特地想要去看看,此狐妖到底是不是宁赋新口中的白欢。
而慕楠与宋知书相对融洽许多。
但她还是有些怕宋知书的,一来二去宋知书拿剑对准她多次,她现今一看到那把剑便有了应激反应,不过不间接性发疯的男二还是她的好男二。
因为带着她这个凡人,宋知书只能屈身走到宁府。
原来的宁府位处整个风沙镇最热闹的地段,街巷纵横,贩卖吃食衣着的商贩遍地都是。由此可以见出,宁赋新家财万贯,在风沙镇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朗日高悬,透出了几分暖意。宁府不同于戏院的那般阴森,只是破旧些,其余的都算是正常。
慕楠拿出早时放着的那块桃花糕,小口小口咬着,看着宋知书绕着墙转来转去,还是忍不住提醒,“宋道长,门没锁,不用翻墙。”
宋知书身形一顿,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一道蓝光飘过,她手中捏着的桃花糕不见了踪影,慕楠猛地抬首,只见罪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