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配厂的家属楼没有秘密，前脚张建和跟那个胡婶说裴越有对象，后脚王红芬就知道了。

王红芬与裴学海说道：“老裴，再怎么说你也养大了他。处对象这么大的事竟一点口风都不跟你透，他这是压根没将你这个爹放在眼里啊！”

裴学海心里也不舒服，不过还是说道：“他本来就主意大，既不愿说咱就别管了。”

王红芬可不会听之任之。她还想裴越以后拉拔下自己的三个儿子。若是裴越娶了个好说话的，她跟未来儿媳妇处好关系，有枕边风吹着总有一天能修复好关系；可若是娶了个厉害的，不行，不能让裴越娶个太厉害的，娶个太厉害的将来怕是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说服不了裴学海，王红芬就自己提着东西去张建和家里。

张母跟裴母关系好，所以特别厌恶裴学海跟王红芬。两孩子关系好处得跟兄弟似的，但她跟裴学海与王红芬却没往来，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的。

打开门看到是王红芬，张母就站在门口很不客气地说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儿正忙着没功夫跟你瞎扯。”

以前裴学海在任的时候，张母就没给过他们夫妻一个好脸色，现在更不可能留情面了。

王红芬强笑道：“嫂子，建和昨日不是见了小越的对象吗？我就想来问问，这姑娘是做什么工作，家里又是个什么情况？”

张母嗤笑道：“你想干嘛？拆散裴越跟那姑娘然后娶你们王家的姑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裴越就是打一棍子光棍，也看不上你们王家的那些歪瓜裂枣。”

当初王红芬能嫁给裴学海，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她长得漂亮。可她三个侄女长得一般却都还想攀高枝，在厂里都成笑话了，三个到现在还没一个嫁出去。当然，没工作也是个主要原因。

王红芬脸上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嫂子，这都是谣言，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张母不屑道：“就你干出的那些缺德事，你有想法也枉然，裴越现在连门都不愿踏。不过换成是我也不敢，不然又得被泼一身脏水。”

王红芬心里恨得不行，但还是强笑道：“嫂子，当初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会闹成那样子。嫂子，我就是觉得裴越既跟人姑娘处对象，也该让他爸去姑娘家走一趟。不然，对方父母会觉得我们家没诚意不同意这门亲事。”

张母一个字都不信她，也毫不避讳地说道：“裴越不说这件事，就是怕你们去搞破坏。所以你别白费心思了，那姑娘的情况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王红芬铩羽而归。不过若就此罢手那就不是王红芬了，她又想了个办法，托人找张母套话。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唯利是图的人了。

当日傍晚就有个姓汤的妇人叫了好几个人去张家串门，她们都不避讳，直接问起了裴越对象的事，可惜什么都没问道。因为一问，张母就说不知道。

汤大婶不高兴地说道：“建和娘，你这就不地道了，以前有啥事我都跟你说。现在不过是问下裴越的事你就藏着捏着了。以后有啥事你也别问我，问也不知道。”

张母无奈地说道：“我要知道，我肯定告诉你们，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家建和都见过那姑娘好几次，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姑娘的底细？”

说起这事，张母都觉得奇怪：“是那姑娘不许建和说出去的，无论我怎么逼他都不松口了。而且提到这姑娘的时候，我家建和言语之中显得特别的尊敬。我家那小子你们也清楚，若没真本事是不可能让他如此的。”

这话的意思是，裴越的这个对象是个厉害人物，连自己儿子都敬重。早上她盘问了好几次，可惜那小子嘴太紧什么都没问出来。

“真本事？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大的本事？”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和的大姑过来了，正巧听到这话：“你们在说什么呢？”

张母跟张大姑关系还不错，笑着将刚才的话简单说了下。

汤大婶等她说完补充了一句：“我看这姑娘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何不让建和将她的情况说出来呢？她以后要嫁给裴越，总是要进裴家的门。”

张大姑笑着说道：“我们家那口子昨日在公交站见到那姑娘，长得漂亮也很有气质。对了，人姑娘还考上大学。”

这话一落，集体失声。汽配厂去年也也有许多职工子女参加高考，但只有一个考上大专，两个考上中专，本科一个都没有。

张母笑着说道：“哎呀，我都忘记了，建和确实有说那姑娘考上了大学。”

汤大婶故作好奇地问道：“考上什么大学啊？”

张大姑笑着道：“这个建和跟那姑娘都没说。不过我家那口子打听了下，昨日晚上八点多有辆去往四九城的火车。我若猜测得没错，那姑娘应该是考去了四九城。”

裴越在四九城工作，那姑娘考去四九城以后两人就不用两地分离，这猜测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