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第二天从山里出来都没回家,直奔县城。先去赵公安那儿拿了寄放在他那儿的文件袋,然后找上了调查组的方同志。
将那个文件袋递给了方同志,田韶说道:“这是我查到的一些资料,还请您过目看。”
等对方接了以后,田韶又从挎包里掏出十多张照片递给对方:“姚二妹说我爸妈将她家的东西打坏了,要我赔偿一千二百块钱。事实上, 我爸妈跟舅舅是砸坏了一些东西,但加起来也就一百块出头。方同志,这是事后我在于家拍的照片,这事我们科室的人都可以作证。”
她喝了半杯水后又继续说道:“姚二妹只是个普通的女工,一个月三十一块公子,于波也是五年前才参加工作, 但她家却有电视、收音机、吊扇、缝纫机以及手表这些大件。另外, 家里的家具看起来也都很高档的样子。”
方同志将这些都记录下来, 然后还问了田韶许多问题。田韶知道的都详细说了,不知道或者不确定的也都据实以告。
这次谈话谈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田韶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头还嗡嗡地响。
“小韶,你怎么了?”
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了,田韶看着李爱华问道:“爱华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爱华走上前抱着她轻声说道:“一个半小时前到的。赵康说你被调查组叫来问话,我不放心就过来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
回的不是李家,而是惠山街的房子。
一进房子,李爱华就抱着她难受地说道:“小韶,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你跟赵康都不告诉我,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原本是打算在李爱党结婚的第四天、也就是周凝回门的第二天回来的。结果因为各种事给耽搁了,七天的假最后变成了十五天。
田韶笑着说道:“我没事,阿姨的身体更重要。”
她是听说李母水土不服病倒了,打了几天针又养了几日才好。这种情况,田韶怎么可能拿自己的事去叨扰他们。
李爱华抿了抿嘴, 冷着脸说道:“我妈其实不是水土不服,而是被气病的。你是不知道,我们从一过去周母就开始挑理。我妈多要强的一个人, 为了不让我哥被人笑话只能忍了。不过婚礼一结束我妈就病倒了,加上水土不服挂了五天水又回去养了两天才恢复。”
莫怪周凝那么一副德性,原来是家庭环境影响。田韶宽慰道:“你多宽慰宽慰阿姨。反正以后隔着几千里,你妈也不会跟她们有什么接触。”
李爱华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她说道:“我妈病倒的第二天,那女人假惺惺地过来探望。周凝用那种下作手段哄得我哥娶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在我们面前摆谱。我将她骂了个狗头淋血,送的东西我也都扔出病房外。”
她还没说的是,她将李爱党也臭骂了一顿。不过到底是亲哥哥,关起门来骂没让外头人看热闹。
田韶笑着道:“所以说还是生女儿好,关键时候还得你护着阿姨。”
李爱华点头道:“我妈也这么说的,还说以后她跟我爸老了得靠我。好了,不说我了,说下你的事。我不过离开半个多月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
田韶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下,说完后笑着道:“你放心,我没吃亏。现在上头派了检查组来,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李爱华听完后一脸歉意道:“小韶, 闵夫人会盯上你, 除了你优秀外,还有一部分我家的原因。”
田韶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 李家的背影确实不容小觑。只是她有些疑惑地问道:“若是想攀上你二叔这个关系,应该是让闵意远跟你相看才对啊!”
李爱华很气恼地说道:“两年前她就托人做媒了,只是我妈早就听到了风声拒绝了。却没想到竟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并且还是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
那个老女人太有心机了,趁着他们不在将亲事定下来,他们回来知道了不好让两人退亲。好在田韶意志坚定,眼就心里都只书本没让她奸计得逞。
田韶说道:“别生气,这次检查组来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行了,咱们不说这些晦气事,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买了没有?”
李爱华笑眯眯地说道:“买了,寄了一麻袋回来。我哥以为我喜欢,又给弄了一麻袋。”
田韶狐疑道:“我让你买的海参、鱼翅、干贝等物,你别给我整成海带啊!”
李爱华捶了她一下,笑骂道:“我难道连海带跟海参鱼翅都分不清楚了?你放心吧,这些东西在那儿不难弄的。不过小韶,这海参有股腥味,我闻着都要吐了真有人愿意买?”
田韶笑着道:“那是他们不会做,会做就不会有腥味了。既那东西不难弄,等我们将这批货卖掉到时再弄一些回来。”
李爱华觉得说这个为时尚早:“先将这两麻袋卖了再说。我可跟你说,我的钱都花光了,后面那一麻袋还是我哥掏的钱。不求赚,能回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