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已经吃饱喝足了,既然你没想抓我,那我就走了。”
李汐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懒得跟他较劲。
“嗯,走吧。”李汐然仰头看着男人迎风而立,说:“下次若是再让我碰见你再芜都欺负百姓,我定不会像这日这般放过你!”
“那你可就抓不到我了。我这人从不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次我只是被请去保护他们而已,并未伤过一人。”男人扬唇一笑,说:“来了!”
“什么?”
李汐然顺着男人指引的方向,看到了沈舟羡急忙赶过来的身影。她还未看够,身边骤然起了一阵风,原来是男人施展轻功带出来的急流。
只见他如光般急促而动,很快便没了身影,余下回荡在空中的畅言,“我以一剑定逍遥,乘风破浪携疏狂,莫道江湖恩怨事,自有盈虚有数时。”
李汐然有些心不在焉,感慨道:“看来是个有故事的高手。”
她双手拢在袖中,随即意识到了一件事,愣住了。
这么高的檐,她该如何下去?长梯也让人给撤了,难不成要她一脚蹬下去?可现下连站都不敢,如何蹬下去?
无奈看了一眼下边,好高的檐。她摇了摇头,终于放弃了,最终选择待上边等人来救。
沈舟羡忽地一蹬上了檐顶,见李汐然盘腿微笑着等他。他左右观察着她,见她无碍,才叹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学会上房揭瓦了?”他戳了下李汐然的额头,问道:“方才那人是谁?在皇宫竟能来去自由,这身手,可见不是一般人。”
“就是……”李汐然顿住了,在沈舟羡的疑惑中,她说:“我忘了问他名字了。不过,这人你也认识,上次逃跑的刺头大叔,过来偷吃的。”
“他怎么会来这?是他带你上来的?”沈舟羡抓过李汐然的手臂,郑重说道:“近来宫里不安分,我不能时时看住你,你自己须得多加小心。”
李汐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才感概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觉着宫里守备森严了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舟羡说:“宫里最近有人手走动,看着目的着实不纯。光是看得见的,就有几波人了,背地里还不知藏了多少。”
沈舟羡语气不疾不徐,但莫名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在里边,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
隔着夜色,李汐然一时看迷了眼,待回神后才匆匆环视了一圈周围,说:“能调动几波人,这身份定然非同一般。先是下毒,再是调兵……我记得半个月后是百官宴,难道,他们是打算借机谋反吗?”
沈舟羡依旧是半蹲着的姿势,只是手上的剑握得更紧了,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说:“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糟了!”两人同时惊呼道。
一阵清脆的剑鸣声后,刺客射出的箭被反挡回去,倏然间地上多了几具尸体。
江沐卿听着动静,仍是端坐在马车里,临危不乱。
“大……大人,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啊!虎子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群嗷嗷待哺的鸡崽,我要是走了,他们可咋办呀!呜呜呜~”
车夫扯着一口浑厚的嗓音,哭得情真意切,江沐卿听得眉头轻皱。
江沐卿说:“虎子,你是我捡回来的,哪来的八十岁老母?莫不是说的我?”
虎子说:“是大人。太子殿下说了,大人把虎子捡回来,就是虎子的娘。但虎子没有儿子,有小鸡崽。”
“这个不正经的太子!”江沐卿少有的脸上起了波动,说:“大人便是大人,你休要听太子殿下胡诌。半点没有正形,你莫学他。”
“哦。”
为首的刺客登时上前,对眼前贸然出现的男人恐吓道:“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我们要的是你身后的那位!”
“好大的口气。”男人摸了把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便喝了起来,吞咽时目光落在急速冲上来的刺客身上。
只见一瞬间的功夫,所有刺客扑面而来,吓得虎子立时钻进了马车,马车也跟着颠了几下。
男人却是不惊不急,还在感叹酒好喝。刹那间,他拔剑出鞘,刀剑一落,血光乍现,刺客顷刻间毙命。
他往前踏出了一步,剑指刺客,浑不吝道:“不是要杀我吗?往后退是几个意思。”
他每上前一步,刺客便后退一步,三个回合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要么一起上,要么就跑,不要我走一步,你们就退一步的,以为猫抓老鼠呢?”
余下五名刺客互相打了个眼色,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男人见了,表情也松弛了下来,说:“诶,这就对了嘛。”
话音掷地,他眼神骤转,长剑挥出的剑气直逼向仓皇逃窜的刺客。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惨叫,便已身死倒地。
看着满地尸体,男人双手搂在袖中,满脸失望,摇头道:“没打够,根本就没打够!真是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