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但此时,忽听楼下人群中,有人开口道。
“如此言语,指桑骂槐,非君子所为!”
众人看下去,说话的居然是杨荣。
只见杨荣站在举子们中间,朗声开口道,“杨某是南人,本次也在榜的,但因为自己上榜了,便不许旁人觉得不公吗?”
“历来科考,从没有过北人不中之事,北方诸位年兄心中不忿,上达天听。皇上下旨重新审阅,都是应有之事!”
“我等若才学当中,即便审上几百回也是当中。若那些北方年兄之中,有人因为疏漏没中,这次重审也可弥补。”
“诸位,我等都是大明学子,何以一次科考,便生出相互敌对之意?南人看不起北人,北人看不惯南人,这是何道理?”
“而南北之中,细细划分开来,又是各种不对眼。我等是学子,是大明的柱石,何以这么肤浅?”
“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动辄说人是非,还是读书人吗?冷眼相对,相互讥讽,和寻常人家搬弄口舌的长舌泼妇,有何区别?”
说着,杨荣一拱手道,“各位兄台,咱们都是大明的学子,所谓读圣贤书为家国天下。何为家国天下?南北皆是国,天下皆是家!”
“本次科举一波三折,朝廷的本意是给天下学子个公允,而北方年兄们所求的,和我们南人是一样,都希望金榜题名。”
“他们错了吗?莫非因为他们求公,涉及到了我们,我们便不许他们求吗?”
“难道,他们都不中,我们就真高兴了吗?”
“而今,因为重审之事,而南北学子对立。诸位,这是我等师长,孔孟先师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