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抬手啪地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儿子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你呀!”孙效忠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你就是嘴好!”
孙不过小心的看了父亲一眼,笑道,“父亲,孩儿在家里已经关了这些日子了,能不能出去透透气!家里什么新鲜东西都没有,眼看过年了,城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哎呦!”
话还没说完,胖胖的身子直接被孙孝忠踹了一个跟头。
“你还要出去?出去你就惹祸!”孙效忠怒道,“上回的事还没利索,再惹出祸来,谁给你平?”
“不是有父亲和娘吗?”孙不过趴在地上,委屈的说道,“杭州城,还有咱家办不成的事吗?那年,儿子差点被判斩,还不是您..........”
“我打死你!”孙效忠心中怒火中烧,抄起门闩。
“父亲,你要打死儿子吗?”
儿子胖胖的脸上,滚出的泪水,让孙效忠心中一软。手中的门闩,无力的放下,“儿呀,你以为你老子是谁?啊?你犯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杀头的罪!这些年,你爹这张老脸都用来帮你擦屁股了。”
“可是你哪回知道悔改了?一次次变本加厉,若你不是我儿子,我早就亲手宰了你。你也不小了,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你喜欢女人,家里这么多俏丽的丫鬟随你用就是,再不成花银子去青楼也行。你却偏偏喜欢强迫良家女子,喜欢作恶,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也不都是儿子的错,有时候儿子脑袋一犯浑,就什么都不顾了!”孙不过低声道,“再说也不是儿子一人干的,儿子那些朋友.........”
“住嘴!”孙效忠又是一脚,大怒道,“赵家的事没了结之前,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许去!往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让我发现,打断你的腿!”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
“谁?”孙效忠怒道。
“老爷,知府衙门来人了!”贴身长随在外说道,“让你赶紧去码头!”
“可知什么事?”孙效忠问道。
“说是......皇.........皇太孙亲临咱们杭州城。从水路来的,藩台大人知府大人正在要去码头迎驾呢!”
“皇太孙!”孙效忠一愣,马上道,“赶紧,给老爷换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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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码头,闲杂人等全部回避。
杭州是浙江布政司衙门所在,一省布政杭州知府等上百官员,穿着官服在码头等候。
江面上,皇太孙的护军战船缓缓停住,无数铁甲宿卫冲上码头,严阵以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那艘巨大的御舟,可是那艘船却缓缓停在了江心,暂时没有靠岸。
朱允熥来之前,中枢根本没有给杭州地方行文,这些官员现在满头雾水,不知道年根底下,皇太孙为何驾临杭州。
不过储君到来乃是大事,所有人有些诧异的同时,又精神振奋,想着若在皇储面前留下好印象,日后的仕途定然一帆风顺。
孙效忠是七品巡检,位列在知府的身后。
杭州知府李林武,一张口是生涩难懂的官话,“你怎么才来?”
“大人,家中有事耽搁了!”孙效忠道。
“皇太孙驾临杭州,是千载难逢的喜事,你这个巡检这几日要忙起来,市面上盯紧了!”李林武正色交代,“不能出一点岔子!”
“大人放心,杭州市面绝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
“嗯!”李林武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来了!”官员中,一声惊呼。
他们的惊呼之中,一艘小船缓缓靠岸,当先是一名穿着蟒袍,带玉带锦衣卫打扮的武官。蟒袍不是谁都能穿的,只有御赐。玉带也不是谁都能带的,除了公侯,功臣子弟之外,只有二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带。
杭州本地官员还没认出来,队列中的杭州锦衣卫千户已经开口。
“属下参见同知大人!”
这时,杭州官员们才明白,这位武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开国功臣之后,何广义。
何广义没有下船,扫了扫码头上的人群,看着见礼的杭州锦衣卫千户,“吴大用,随本官来,殿下召见!”
吴大用心中一喜,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起身,上了小船。
“有日子没见大人了,您还是那么英武!”吴大用四十出头的年纪,讨好的笑道。
何广义冷笑一下,“别拍本官的马屁,你还是想想,怎么过殿下这关吧!”
吴大用心中一愣,凭直觉,他感觉好像不是好事。
忐忑的上了御舟,还没站稳就被几个宿卫夹住了胳膊。
“剥了他的飞鱼服,去了他的纱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