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卡车车斗内。
冷风从篷布的缝隙透进来,没一会儿就吹得人瑟瑟发抖,阿月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靠在角落里安安静静。
张起灵在闭目养神。
吴邪和王胖子都是上次一起在海南下过斗的,有很多话想问她,可顾忌到陈皮阿四的人,愣是不敢开口,一时间憋得抓耳挠腮。
阿月看得想笑,从背包里摸出几个保暖贴扔给两人。
王胖子撕开包装,贴在衣服里还不忘吹彩虹屁:“嚯,还有这种好东西,要么说咱妹子就是细心,什么都想得到。”
吴邪在一旁听他吹嘘,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阿月脸上,脑子里自动播放起之前逃出火车站的画面,忍不住脸上发热,连忙转移视线。
卡车一路开到二道白河,期间吃喝拉撒睡商量计划等不一一赘述。
二道白河隶属于延边鲜族自治州,这时候的天气可想而知,几人下车时被冷风吹得激灵灵,再大的困意也跑没影了。
镇上经常有旅行团来玩,所以设施都还挺齐全,几人跟着陈皮阿四住进小旅馆,吃吃喝喝完各自休息。阿月知道进山之后肯定少不了折腾,趁着有热水好好洗了个澡,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就是继续赶路。
这般坐车翻山越岭,走走停停,四天后在一个名为营子村的地方再次停住。这几天大家吃睡都在一起,不可避免地渐渐熟悉起来。
一起去过山东海南的吴邪、张起灵和王胖子自不必说,跟着陈皮阿四的那三个家伙也都混了个脸熟,开车的大个子叫郎风,身上有数个刀疤的叫华和尚,年纪最小的叫叶成。从言谈举止看得出来,都是有点经历在身上的。
一行人中只有阿月一个姑娘,即使她身手不弱,大家也难免对她多照拂一点,尤其叶成本就话多,在漂亮姑娘面前简直成了话篓子,一直嘚啵个没完,气得王胖子不停地冲他飞眼刀。
他和阿月是实打实同生共死过的伙伴,心里早把她划分到“一家人”里,如今看到外人跟她献殷勤,怎么会不恼呢。
这天中午吃完饭,聚在一块天南海北的瞎侃,叶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逗得阿月莞尔一笑。
王胖子离得远听不清,只能呸了一声跟吴邪吐槽:“挺好的妹子,可不能便宜了那小子,真是癞蛤蟆想天鹅,不要逼脸!”
吴邪听他说些不伦不类的话,不禁往那边看了眼,道:“别瞎说,人家就聊个天而已,再说就算别人有那意思,我看阿月姑娘也未必看得上他。”
“那可不一定,烈女还怕缠郎呢。”王胖子用肩膀撞了撞吴邪:“你就没啥表示?”
“表示什么?”
王胖子咧嘴冲他一笑,突然抬头招呼:“阿月妹子,吴邪找你有事!”
阿月抬眸看过来,脸上还有未散尽的笑意,清雅秀美。
吴邪大窘,脸刷地红到耳根:“啊,那个……其实我……”
阿月见旁边的王胖子乐不可支,料想是他在捉弄吴邪,便抬手将手里的橘子扔给吴邪:“尝尝看,挺甜的。”
吴邪接住橘子,如梦大赦地点头,转身狠狠拐了王胖子一下,无声表达他的愤怒。
——
在村子休整几天,租了马,又以旅游为名,找了个退伍兵向导顺子,引导一行人上山。
阿月以前没有爬过雪山,可以说是一次非常特别的体验,坐在马背上远处望去,四野一片莽莽雪色,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晶光,好看极了。
过了阿盖西湖继续往上爬了很久,再回头下望,赫然发现湖边有一队人马扎营,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西沙打过交道的裘德考队伍。
这也不奇怪,当时一起在西沙海底墓,他们肯定也发现了什么,顺藤摸瓜来到了长白山。只不过吴三省的喇嘛夹得比他们早了点,因此现在才会领先一些。
但那些于她而言都不重要,不管是西沙还是长白山都没她需要探索的东西,比起同行的人都有所求,她只要护好吴邪就行,可算最轻松自在了。
在荒废的边防岗哨住了一夜,第二天温度陡然下降,天气变得越发恶劣,开始落雪。
阿月全副武装——羽绒服、护膝护腕护腰、帽子手套脖套,脸上再卡一副护目镜,身上贴了不少暖贴,脚底垫着暖贴和防汗鞋垫,源源不断的热力包裹,倒是没太觉得冷。
中午在一片矮山脊停住,吃了点干粮,她从空间扒拉出盒热牛奶背着人喝了,因为空间的流速几乎不变,所以放进去热的,拿出来还是热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有空间,起码不用在雪山上吃苦受罪。
陈皮阿四和大家分析还要往上走,在这方面他是专家,倒是没人提出异议,唯有导游顺子觉得应该回返。
旅游毕竟只是借口,如今箭在弦上,返回是不可能返回的,只能承诺多给钱,顺子才勉强答应继续带路。
但很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