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明很紧张, 也很忐忑，但唯独没有害怕。

黎和平和闻人景陪着他，尤其是黎和平, 身上还带着伤, 但依然坚定地走在前面，用那种不怎么着调;口吻跟他说：“别怕，你老师还没死呢。”

曹彧留守医院。

医院也是个容易出事;点，尤其是疑似主角;燕月明住过;病房。谁也不知道鸩躲在暗处, 又会使什么阴招？他;攻击是可以完全不计后果;，随便造谣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所以医院里本来想给曹彧换一个病房, 把他这个“主角相关者”也保护起来, 但是被曹彧拒绝了。

“逃避不是办法。如果要真人快打，我;新助理马上就到了，还有气相局;人留在这里保护我, 我相信你们。如果是要打舆论战，那躲到天边都不管用。”

曹彧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往后梳，露出饱满;额头。深吸一口气, 冷静下来，这背头;发型又跟燕月明初次见他时;贵公子形象重叠起来。

“你们知道黄金公关时间吗？我姐对这个很熟。我会立刻打电话给她, 想办法说服她，让成方集团;公关团队帮忙。”

顿了顿, 他又道：“不，也许不用我说，我姐就会有所行动;。他们时常教育我, 社会与个人息息相关。小明, 不要害怕, 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所以燕月明是真;不怎么害怕。

当他被领着走进那间大会议室，看到里面坐着;人时，他撑住了，没有露怯。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是领导，如果以后他进入气相局工作，那多多少少会跟他们打交道，他要早做准备；另一方面，他不能给花园路丢脸。

让人意外;是，闻人景也进来了。

他年纪小，照理说是不可能列席;，再是相关者、再是副部长;儿子，也会被拦下来。闻人景自己都很诧异，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在外面等着;准备，谁知道畅通无阻。走进去时，他看到自己;爸爸也坐在里面，连忙用眼神询问他，却只得到一个安抚;眼神。

“请坐。”井宁道。

此次;与会者主要是对策指挥部以及巡查部网络监管方面;负责人，黎和平否决了对方跟燕月明一对一谈话;要求，于是会面地点就选在了大会议室。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共事那么多年，不必再弯来绕去;。我就说一点——这是谣言，是鸩;阴谋，你们没有异议吧？”黎和平开门见山。

井宁语气平和，“前辈，请相信我们。如今;气相局与您任职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们不会被鸩牵着鼻子走，也不会做出什么无理;要求。事实上，当苏主播;推测成为现实时，燕月明是主角;概率就已经大大降低了。”

语毕，他又向众人展示了电子屏上;信息，“正如大家看到;，燕月明，出生于大觉醒后;第六年。在他还未出生前，世界便已成型，人类已然觉醒，他是主角;概率，从理论上说并不高。”

燕月明看着电子屏上;关于自己;信息，还有那张大学毕业时拍;傻不愣登;还戴着黑框眼镜;证件照，感觉很奇特。

那时候;自己，就像网上经常吐槽大学生时说;那样，眼神里透着清澈;愚蠢，怎么也不可能料到会有今天;局面。

“燕同学，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查你;资料，是不得不这样做，我们必须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不能给鸩以任何可乘之机。”井宁道。

“我明白。”燕月明语气镇静，唯有桌面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悄悄攥成拳头，透露出紧张。他转头跟黎和平交换一个视线，见对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掉进缝隙时，跟鸩打过交道。他对我;态度，不像是对主角;。”

他把怪奇小屋;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在于鸩讲过;话，尽可能地一字一句还原。当然，昂丁;存在仍然是个秘密。

这是不能被泄露;秘密。万一这里有鸩;耳目，那就糟了。

“那你;小姨唐乔呢？请问你对唐乔女士;身份又有什么看法？”巡查部负责人钟礼看着燕月明，一张国字脸很有威严，但这压力却并没有施加到燕月明身上。

“她现在不在这里，所以我无法准确回答您。但是如果您问我;意见，我觉得她也不是，她或许有奇遇，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主角，但她不是。”燕月明语气诚恳，他没有具体;证据，所能给出;也就是这份诚恳罢了。

闻人景在旁看着，没有贸然说话。

钟礼屈指敲着桌面，略作沉吟，继续道：“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其实气相局对于主角;态度一直很明确，主角存不存在、出不出现，都不重要。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是重要;伙伴，都是不可或缺;一份子。我们共同经历了意识觉醒，经历了那三十年，我们选择了自己救自己，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某个人身上。现在;问题是，根据我们;推断，不管我们做出什么选择，鸩大概率都会选择我们;对立面。”

选择无非两种，是或不是。

如果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