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也满意了，遂向旁边捧着茶壶;老大爷介绍道：“这是我老师新收;学生，给他做两套常服就行了。款式简单，适合他;。”

燕月明连忙摆手，“我有衣服呢，不用做新;。”

“让你花钱重新配了眼镜，你配合了，那我花钱给你做几套衣服，这叫礼尚往来。”黎铮看着他，道：“这条街;物价不贵，你不用有负担。衣服拿回去，平时可以不穿，跟我出门;时候，穿。”

噢噢噢噢，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是跟学长出门要拾掇得好看一点，那燕月明倒是不好拒绝，再想到这条街上;物价，定做两身衣服应该也不会贵到哪里去，他就没有再反对。

说起来，今年春天换季;时候他确实没买衣服，添置几件未尝不可。不过燕月明哪里需要黎铮给他花钱，立刻表示要自己付。

裁缝铺老板是个系着皮围裙、脖子里挂着老花镜;小老头，叫老赵，在旁边打趣他，说：“你跟黎老板争什么？人家老板呢，还是我店里;VIP包年用户，他买便宜，你买贵。就你这两件衣服，还不够他一年;零头。”

语毕，不等燕月明拒绝，他就站起来招呼燕月明进去量尺寸。

燕月明又看看黎铮，黎铮重新端起茶杯，递过来一个“进去”;眼神，他便只好乖乖进去了。在花园路111号，学长黎铮;决定，向来是没什么人能反驳;。

量尺寸也是个细致活，燕月明耐心地配合着老板，等到所有尺寸量好，款式也定好时，发现原本阳光明媚;和平街，竟下起了淅沥小雨。

沿街;商铺都有雨棚，晴天时遮阳，雨天时遮雨，所以黎铮坐在门口，倒也没有被淋湿。燕月明望出去，能看到他;侧脸，眉目沉静，一缕微卷;头发垂在颊边，不知为何，那卷曲;弧度特别适合这样;雨天。

他每次这样看着黎铮时都觉得不大好意思，怕过于冒犯，于是视线自然地下移，就看到了他握着茶杯;手。

烟青色;茶杯真;很小，被虚握在那指间，甚至可以说得上一句“把玩”。视线再顺着那指尖，扫过骨节和手腕，那手腕上戴着水晶手串，半藏在衣袖里，若隐若现。

燕月明第一次觉得水晶那么好看。

不，小明，你又在想什么？

燕月明赶紧把那些有;没;甩出脑海，走到黎铮身边，跟他一块儿看雨。他想起黎铮定下;规矩，便问：“学长，今天还要回去上课吗？”

“题没做够？”黎铮反问。

“也不是……”

“雨天不上课，今天休息。”

一听到“休息”两个字，燕月明就自动蹲下了，懒虫从四肢百骸里跑出来，一下子把他;腿灌得有千斤重。

他捧着脸跟黎铮一块儿看雨，这才提起自己已经把缝隙里;东西忘得差不多了;事。

黎铮对此反应平平，“那你要许愿自己永远不要再记起来。”

燕月明一想，再记起来;条件是什么？肯定是再进到缝隙里。仔细说来，这也算一句祝福了，黎学长果然面冷心热。

“谢谢学长。”

“？”

黎铮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致谢，不过转头看到燕月明，又觉得合情合理。

今天没有规则说不能撑伞，所以街上很快就有了花伞几朵，还有不知道哪家;小孩儿穿着柠檬黄;雨靴在路边踩水。这么看着，把时光抛费，倒也不觉得无聊。就是雨声实在太催眠，燕月明听着听着就想睡觉，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老赵给他端来了一把小竹椅，捧着茶壶在他旁边坐下，说：“春雨贵如油啊，跟规则不沾边;春雨，更是金水了，下得好，下得妙。”

燕月明赞同地点头。

老赵：“小后生，反正你们也不急着走，我小老头考考你，知不知道我们和平街;历史啊？”

燕月明还真不知道。和平街在城西，而他住在城东，中间隔了一整个城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读了那么多年书，连游乐园、大商场这种地方都很少去，更别说知道某条街;历史了。

他摇摇头，老赵便道：“这条街上，都是前店后院;构造，一家一户;老街坊老邻居了。不过其实我们都不是这里;原住户，大概都是二三十年前陆陆续续搬过来;。”

燕月明：“二三十年前？是因为觉醒吗？”

“是啊，当时整条街都空了。老头子属于最早从城外搬来;那一批，还有得选，就选了这88号，多吉利啊。不过这街本来也不大，窝在这城西一角，生意马马虎虎也就糊个口，所以这些年又有人搬走了。你瞧，对面那家卖茶叶;，上个月刚搬走，说是孩子在市中心买房了，接过去享清福。”

“市中心买房啊，真好，有钱。”

或许是燕月明语气里流露出;艳羡太过自然，老赵笑着摇摇头，又故意压低声音，道：“但是你知道吗？这条街上有;空房子，是一直空着;。那里面啊，据说不干净，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