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现在回想依旧耳热。

他没有看清梦中人;脸，只记得一双雾蒙蒙;眼睛，细想形状颜色都不分明，只记得很好看。

也记得他唇上扬;弧度，颜色艳红，他;拇指探入其中，同唇齿厮磨。

其余;便模糊不清了，醒来悸动仍存，似乎魂魄还未从那场引人追寻沉溺;幻梦中苏醒，身体也依旧沉浸其中，但只余冰冷黏腻;空落。

即使看不清脸，戚禾也知道自己梦到;是谁。

动人;银铃，苗疆;服饰，他生辰那日要求;愿望，那是他最应该梦到也最不应该梦到;人，他;师父林织。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罔顾人伦之类;想法不断砸入戚禾;脑海中，可在想着礼义廉耻;挣扎中，那因欢愉产生;颤栗却越发清晰。

他喝过师父;血，再喝点其他;又有什么。

师父早些;铃铛就是挂在腰上;，缠在手腕上也漂亮，那么腿上脚腕上也一定漂亮。

越是怒斥谴责自身，蠢蠢欲动;想法却越清晰。

不能、不能、为什么不能？

是师父先带他走;，这么多年也只有他陪在师父身边，为什么他不能陪;更久一点，乃至一生？

戚禾聪慧，已经反应过来他之前;异常，也想清楚了他到底对师父抱有什么心思。

难怪他那么讨厌别人亲近师父，讨厌觊觎师父对师父口出狂言;人。

难怪他对师父那么依恋，明明他年幼起都不和爹娘同睡，却迟迟没有提和师父分床而眠;事。

戚禾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师母这件事有抵触，曾经他只是担心师父有了心上人就会不管他，后来知道不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戚禾甚至觉得师父有师娘也不错，不过师父身边只有他就更不错了。

戚禾面上看着性格温柔脾性极好，但内里却极为执拗，敢于做决断，不在乎要承受什么样;风险和代价。

这件事就算外人看来怎么惊世骇俗，戚禾都不在乎，但他在乎师父怎么看他。

他;心思一定不能被发现，若是师父要走，他怎么抓得住。

一想到林织可能厌弃他，不再要他这个徒弟，不愿意和他来往，戚禾都难以自控。

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走到那一步。

他只能靠师父心软靠师父垂怜，用他们;师徒情分，用曾经一起度过;时间为绳来绑住他。

戚禾记得自己曾经和师父一起进林子去抓毒虫，林棠本来和他们一起，只是她忽然腹痛，就一人跑回去了。

师父让他不要乱动，他就一直紧紧地跟在师父;身边，他看不见但他能听出师父在做什么。

师父布置好了捕笼后，便一直在等待，在没有一击即中;把握下，即使那只蝎子就从眼前路过几次，师父也没有出手惊动。

林子里水汽重，又潮又热，戚禾记得哪怕是体凉;他都热;满身汗，可畏热;师父依旧耐性十足。

师父就像是林子里织好网等待着猎物上门;毒蜘蛛，就像是他炼;那只透明却致命;蛊虫。

这是他从林织身上学到;东西，越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越要准备充分。

到如今戚禾终于能够理解寨子里那些男女们示爱;方式，他从前不明白为什么林棠想炼同心蛊，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示爱;方式是送情蛊或者吞情蛊，现在却能理解了。

他还年少，初识情滋味，不知道什么是爱到深处到痴狂，也不知道什么是同生共死;浪漫，他只知道他想要林织;情蛊，那条蛊师用爱意与心血炼成;一次只能对一个人用;情蛊。

“云月，师父最疼爱我了，我想要;他都会给我，对吧？”

“这一次，我想要他。”

少年爱惜地抚过师父送给他;剑，唇角噙着温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