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心中十分感动, 原来,兄长还是关心她;。以前她害怕明华章;冷淡,再加上两人同为龙凤胎, 却一个优秀一个废物, 她觉得明华章肯定看不上她, 所以很识趣地从不去打扰。现在看来, 是她想岔了。
哪怕是手足亲人也要维系关系,他们;交集本来就不多,她再不主动些, 两人怎么可能有话说呢?
虽然他们并不是亲生兄妹, 但在一个宅子住了十六年,明华裳真心把他当兄长。如果他们两人关系好一些,明华章愿意给她更多庇佑, 幕后之人看到,是不是就不会杀她了?
再不济, 她抱上明华章这条大腿,以后哪怕真千金回府,她也能请求明华章多派些人手保护她,让她平平安安离开明家。
她;亲祖母苏嬷嬷贪心不足,扰乱了真千金;一生,哪怕这并非明华裳所愿, 也终究是她欠了真千金。她享受了十六年不属于自己;荣华富贵,该知足了, 等苏雨霁回来后,她愿意让位, 并主动滚出国公府。
但是, 调换真假千金并不是她主动要求;, 她不该为此搭上一条性命。她不在乎明家;财富权势,却十分爱惜自己;命。
她想好好活着,如果可能,还要抓出来杀她;凶手。
为此,让她做什么都行。和性命安危比起来,区区雪路算得了什么呢?
明华裳咬咬牙,义无反顾说:“我不要紧,只要能跟着二兄,去哪里都没关系。二兄不会嫌我累赘吧?”
明老夫人暗暗皱眉,未出阁;闺秀怎么能说这种话?太不矜持了。但念及他们两人是龙凤胎,娘胎里手贴手足贴足一起长大;,比寻常兄妹亲密些也是常理,所以明老夫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明华章其实还是不赞同。他不想让明华裳去飞红宴,并非因为山雪难行,而是因为魏王、梁王、高阳王等武家人都会去。太平公主奢靡纵欲,城外没御史盯着,宴会上定是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他并不愿意让明华裳面对那些。
但明华裳直勾勾盯着他,那双眼睛又黑又圆,像小鹿一样期待地望着他,明华章那些拒绝;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退了一步:“好吧。但出去后你要听我;,不许单独行动。”
明华裳没想到明华章竟然同意了,她怔了下,喜出望外:“谢谢阿兄!二兄你最好了!”
少女;欢喜直白热烈,毫不掩饰,眼睛里是不可逼视;灼亮。明华章疏冷惯了,骤然被这样明亮;笑容包裹,都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带她出门而已,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明华章习惯了发号施令,这次却是他率先移开视线。明妁看到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二兄竟然为明华裳破例,气得不断扯裙带。二夫人赵氏瞧见大房那对兄妹感情深厚,亲亲热热,眼睛里也仿佛横了根刺。
唯有明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很欣慰。大房只有明华章这一个儿子,明华章本人又十分出色,才艺双绝,文武双全,从人品到相貌挑不出丁点不好来。明老夫人对明华章十分满意,已经视他为下任国公,只可惜这个孩子性子太周正冷淡了,除了镇国公,和明家其他人都不亲近。他愿意和明华裳说说话,是好事。
明华章喜欢;人,明老夫人也会高看一眼。明老夫人缓缓道:“你们兄妹是龙凤胎,娘胎里一起待了十个月,除了你们阿父,你俩就是天底下最亲密;人,未来新妇、郎婿都比不上你们手足亲厚。双胎就该亲密些,外人看着也欢喜,抱琴,从我;妆奁里取那匹朱条暗花对龙对凤锦来,给二郎、二娘添置新衣。你们兄妹长得好,穿一样;衣服参宴,给太平殿下增些喜庆。”
明妤听到明老夫人竟然把压箱底;锦缎都拿出来了,隐晦又嫉恨地朝明华裳瞪了一眼。明老夫人明明说这匹锦缎要留给她们做填妆;,如今仅是因为一场宴会,就全给了明华裳?
明华裳道谢,让招财接过布匹。她注意到二房、三房看她;目光都不算友善,她暗暗哼了声,心想柿子就会挑软;捏,明华章也得了,为什么她们不敢瞪明华章?
明老夫人原本就想让明华章、明华裳去,现在一切如她所愿,明老夫人放下心,说:“飞红园虽是皇家园林,但终究不比家里,你们一去好几天,赶快去收拾东西吧。老二家;、老三家;,你们也带着姑娘们回去吧,不必在我这里耽搁了。”
众人起身行礼,问安后次第穿鞋退下。明华章穿衣服最快,随意揽上披风就掀帘走了,明华裳匆匆蹬上靴子,追着明华章而去。
堂前只剩下二房、三房。明妁忍了许久,此刻终于受不了委屈,扯着三夫人;衣袖说:“阿娘,太平公主;帖子是送给明家;,又不是只送给大房。凭什么我们不能去,明华裳却能跟着二兄出门?”
三夫人飞快扫了眼二房母女,对明妁使眼色:“阿妁,不得无礼。你大伯是国公,自然凡事以长房为先。外面雪太大了,你年前;风寒还没好齐全,便是祖母让你去,我也不放心让你出门。走吧,该回去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