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左耳,然后他看了看王武略微张开的嘴。
旁边等着章丘询问的斥候就看见自家大人掰开尸体的嘴,从里面掏出一只耳朵。
“大人?这人吃了自己的耳朵?”下属一脸惊恐地问。
章丘一脸无奈地转头看他。
这斥候话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连忙赤红着脸抱拳请罪。
章丘也没怪他,只解释给他听:“这是杀他的人放进去的!应该是用这只左耳找到他的!这孩子真是有勇有谋!”
“孩子?这没孩子啊!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下属一脸茫然。
章丘没回答,站起身又接着问:“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查到了,在几口大锅里发现了些沉底的黑色细末。有懂医术的兄弟看过了,大概是生乌头一类,被切碎了放进了锅里熬煮。这毒烈,轻则肢体麻痹动弹不得,重则当场暴毙!属下推断当时前院一部分人没有即刻死亡,在动弹不得时被下毒的人在身上浇上水又灭了火堆,活活冻死!”
章丘静静站在正堂门口听下属说,又问:“在哪儿下的毒?有痕迹吗?”
“嗯......兄弟们倒是找到些痕迹,在厨房后面的排水沟,但是......又有些对不上,是孩子的脚印!这个......兄弟们都有些奇怪,这脚印确实是新鲜留下的,但是小孩儿......小孩儿干不了这事儿吧......”这斥候一脸不解的挠头,语气迟疑。
“你给我带路!再派个人火速去县城向将军汇报情况,然后取回庄家村户籍,对着户籍再核对每户人家的情况!”章丘说完,提步就走,旁边的下属赶忙快跑几步走到章前面,带着他往后院厨房去。
离庄家村不远的小道。
长发白衣的青年晃荡着满头乌发,嘴里唱着市井听来的曲子,吊儿郎当的走在没过脚背的积雪中。
何宣意心情很好,他在泾川得了新线索,这次来府河郡也是来找东西的,顺便去看看那家的小孩儿,那小孩儿太可乐了。
师兄这次让他出来再找找线索,他先去了上京转了一圈,发现皇帝在暗中探查国师下落,他隐没身形跟在皇帝身边,见天儿看着这狗皇帝不但不理朝政还花样百出的消耗本就空虚的国库。
何宣意那手上的剑握的死紧,恨不得一剑封喉,送狗皇帝和他的狗腿子上西天。
但他不能啊!
他只能默默咬紧牙关。
连着好几天的憋闷后,终于等到狗皇帝收到新来的密信。
何宣意站在他身后看见字条上写着:“国师下落尚未探得。但在民间有流传一则寻仙的异闻:古时燕国有一户姓“黄”的大官因为犯了错被贬官,为了家族兴旺曾派遣家族子弟去寻仙。多年后,有奴仆传回家中寻仙子弟的书信。有人对外说漏嘴,说家中子弟得见仙人,自家是有仙缘的,只待子弟迎回仙君,光耀门楣......”
何宣意将字条上的内容看了个仔细,又回想起上清宗藏书阁里记载的魔气起源。这个姓黄的人跟那个要祭童男童女的官都是一个姓,都在燕国,是巧合还是线索?
何宣意实在不想再看狗皇帝荒淫无道的奢侈生活,出了宫。
他在上京的市井酒楼到处转悠打听。
上京城里能打听到关于仙人的传说少之又少,茶楼酒肆中说书人最爱的是才子佳人、英雄斩奸这一类,说的最多的话题是流匪起义和郑、周两位将军。
何宣意到处转悠,在一个茶水铺子里听个老阿婆跟他说,上京城里好多年都没有人拜祭仙人了,仙人庙宇早已破败不堪,只有流民、乞丐还住在里面躲个风雨。要往她娘家泾川郡这边来找,这周围几个郡,少数百姓至今还有祭拜仙人的习俗,有些地方还有仙人的庙宇。
何宣意得了线索,当日天一黑就隐匿身形御剑来到泾川,又在泾川郡无头苍蝇一样转悠了两日,被一个老乞丐指引着来到一个偏僻山林。
老乞丐杵着竹杖对身边的何宣意努努嘴,示意他往里走:“你自己进去吧,里面有座庙,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仙人的,这边很少有人去拜祭。老汉我刚到泾川那年,在里面借住过一宿。那庙里面邪乎的很,阴恻恻的,我就不进去了,我要回城里去了!”拿着何宣意给的银子,老乞丐脚步蹒跚地走了。
何宣意摸着下巴看着老乞丐头也不回地走了,又看这眼前葱郁茂盛的山林。
他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阴?阴好,我找的就是它!”
他在树林里随意游走,就如那个老乞丐说的,这林子里确实阴气很足,不仅是因为树木茂盛湿气重,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怨气萦绕在这林子里。
循着这股若有似无的怨气一路爬坡上坎,终于在一处长满青苔藤蔓的崖石边看见一座简陋的小庙。
小庙真的很破旧阴沉。
檐廊下青苔厚厚一层,庙门被湿气侵袭多年,也是腐朽不堪,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