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点信心才能活得开心啊。”程欣盯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景铭装作没听见,他一进收藏室,席丹琳也拉着周晓凡跟了过去。
门口只剩下程欣、席彦和白琛、田希露他们。
程欣看了一眼智能门锁,随口对席彦说:“外面总在传,席老的藏品都是由你负责打点入库的,想必,你也可以自由出入收藏室,那些画作古玩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稀奇了。”
席彦啧了声,“程小姐平时没少做功课啊?”
程欣脸上笑意更深了。“毕竟席兄盛名在外嘛。”
没有小辈在场,她说话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当着前夫的面和其他男人互相调侃,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这里就没有她的对手。
白琛看过来,掩去眼底的潮涌,沉默的打量着她,不知作何感想。
席彦是个花花公子,粉脂堆里混习惯了,就好一口,抓心挠肺的,立马败下阵来,“我之前的确一直在帮父亲负责藏品入库事宜,但前不久,父亲就改了门锁密码,让人加强安保系统,并吩咐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进入收藏室,所以现在只有父亲一个人知道收藏室的门锁密码。”
“这个安保级别,恐怕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程欣轻笑一声,先他们一步转身走进收藏室。
她这些年也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不乏名流艺术家,他们偶尔也会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参观藏品,但以往她在朋友家所见的私人收藏室,没有一间比得上这间豪华。
几十平米的宽敞大空间,布置得像一个流动的艺术展厅,各种珍宝琳琅满目,四面墙被做成了嵌入式实木展示柜,每个柜格里都摆放着一幅画。
柔软的羊绒地毯,精致复古的铜镜,斑斓色彩交织而成的画作,在灯光的映衬下,每一样都令人眩晕。
景铭驻足在一幅少女肖像画前,仔细观察它和那天在美术馆看见的仿画到底哪里不同。
他曾经那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程欣,他自认为他对程欣的模样非常熟悉,可直至看到眼前这幅画,他才明白,原来有那么多细节,他都未曾发现。
《镜中少女之谜》的作者比他更了解程欣。
景铭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念头。
那个男人一定和她朝夕相处过,然后把她掰开揉碎一比一复刻了出来……
他看得越久,就越觉得,镜中的少女似乎有某种力量,能激发出人内心潜藏的欲念。
那种黑暗,阴郁,潮湿,不可名状的情绪在体内肆意滋长,开始是最小的剂量,可能只有0.01毫克,而后,慢慢膨胀到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理智。这是赝品所没有的能力。
他甚至有一瞬间,冲动得想要撕毁画作,可镜中少女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拥抱我,亲吻我,然后臣服于我……
景铭额冒冷汗,大脑昏沉,但站得笔直,像一座山一样岿然不动。
程欣一眼就看到他,掠过人群,走了过来。
“景铭。”
意识浮沉间,景铭听到有人在喊他,紧接着,冰冰凉凉又柔软的一只手握住他的腕部,轻轻拉扯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向始作俑者。
程欣抬眸看他,笑得温柔无害,“有些东西看久了,小心会没命哦。”
景铭一双眼冷淡幽邃,在心里衡量了一番,说了三个字。
“是颜料。”
颜料有问题,里面也许含有致幻物质。
旁人不解,程欣却听懂了。
“你清醒就好。”她松开他的手,脸上已然没有了笑意,转过身,安静地望着墙上的画。
周晓凡见不得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冷嘲热讽道:“他不该认识你,也不该画这幅画的。”
程欣思绪翩跹,因为周晓凡的话,她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镜中少女之谜》本来是周新野准备画给她当毕业礼物的,可他还没来得及亲自交给她就意外身亡了,于是这幅画就变成了他最后的遗物。
周家人一直以为是她害死了周新野,拒绝把画交给她,后来,周妈妈身患重病急需用钱,他们又觉得那幅画是不祥之物,就直接拿去拍卖了。
程欣找了这幅画好几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迹,她觉得很熟悉,就像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灵魂。
当初,周新野不惜丢掉性命也要完成这幅画,里面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程欣伸出手想要揭开画中之谜一探究竟,指尖即将触碰到画框时,有人制止了她。
“程小姐,父亲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程欣僵了几秒,冷静下来,回头。
席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的旁边站着好几个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她。
“哇塞,她和画中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杀人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