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又泛蓝的光线里白皙显得格外惹眼。
台下很快引起一片骚动。
“哥,你快看手机。”小杨提醒。
钟离砚看了眼举至面前的屏幕,视频照片消息刷个不停,他淡淡推回手,点亮自己的。
“咱们酒吧爆了,好多人在群里摇人。”
“嗯。”他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
实际上,比小杨看到的还要热闹,每个群都顶了99+不说,还有熟识的人艾特他,点进去无不是眼前的光景。
鼓手的半只肩膀裸露在外,光线划过,脸上的亮片闪闪发光,肆意的笑充满元气,与叛逆的画风不符,反差感使其爆发出奇妙的吸引力。
键盘小姐姐曲至嗨处脱掉了短袖,短窄的背心将她的曲线展露无疑,一改刚才低调的风格,由内而外展现的自信,透出女性的英气美。
而吉他手,仿佛旁若无人那样依旧在快速拨动琴弦,在舞台上游走,本应跟观众互动的站位,大半时间却低着头,神游天外。
刚才跳舞时脱掉的外套又穿在了身上,也是,这么久的时间吉他背带肯定会勒出印子。
钟离砚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台上,女孩就像游走在珠串中的针线,将两位队友的气场凝聚起来,没有特别的属性,存在感不强,但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烟火相对别的酒吧还算清,时不时邀请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或者乐队来表演,人们赶在午夜降临前落座,聊聊天,交个朋友,喝喝酒,兴致到了再去蹦几下,但相对较少。
前半夜如果是给饮食男女提供迅速交友场所,那么后半夜就是谈心深入,音乐都会相对安静悠长,不排除是精力耗尽的结果,但也有老板自己的思量。
今天到了该退场的时候却上场一队美女,歌曲无所谓好听与否,旋律无所谓有节奏与否,就这赏心悦目的颜值和曼妙身段就留了不少人。
听惯了重摇滚的放肆疯狂,流行乐的朗朗上口,蹦迪乐带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律动,她们的歌开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很难跟上,只能静静地等待,在歌手充满故事感地嗓音里缓缓沉浸,直到副歌响起——
升至半空地烟花,倏尔消失不见踪影,但你就是知道,漆黑的夜空即将传来炸裂声响,脑海里不由自主期待这次到底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什么形状的烟花。
这一刻,音乐与灵魂产生了链接,迅速开拓了一条通向幻境的通道,身体放松,大脑放空,被听觉指引着欣赏一场烟火的表演,说不清燃烧的是什么,爆炸的是什么,身心飞往高空,得到一瞬的救赎,感到自由。
这是一场听觉与视觉掀起的脑内共鸣。
钟离砚一口干掉剩余的酒,把杯子推到台前,站起身,将手机装回兜里,倾身吩咐道:“跟韩烈说一声调点人过来看场子。”
“你去哪儿,哥?”
“抽根烟。”
钟离砚摸了摸口袋,似想到什么,手指在桌上轻点几下:“顺便跟他们都交代下,新品今天先撤了。”
“啊?”小杨没反应过来,“不是说今天刚好推吗?”
音响震动不绝,男人说了什么,听不见,看着口型是说“改天”,小杨不解,今晚这么热闹,人也多,正是赚钱的好机会,干嘛撤了?
但老板都发话了,他只能照办。
钟离砚朝着一个僻静的方向走去。
今晚这个情况,不闹出事就算不错,如果再来一堆酒鬼,估计要停业两天才行。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背后,曲子也进入了尾声。
后面是一段蹦迪乐,是周蔓枝的主场,易晨阳和司窈下了台。
易晨阳转头和林易言手拉手进了舞池,不知这一幕让多少刚刚心思活跃的人黯然神伤。
司窈上吧台前散漫地坐着,要了一杯水润嗓,醒来后水份补充的不多,体力这么一消耗又没了劲,所有的精力都在刚才消散殆尽,就这么坐着又开始发呆,两眼放空,比刚才在台上还要飘忽。
头开始隐隐作痛,是休息不够的表现,这才开场,至少要再撑两个小时。
“坏女人”彻底鸽了她们,前几天还在群里口口声声说第一次表演,一定要支持,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
她倾身要了一杯酒,不一会儿,一杯棕色的液体装在八边形的杯子里被放在面前,正对着酒架上的黄色射灯,在桌面反射出一块区域。
这么盯着看了一眼,就又走了神。
玻璃在光线折射后,沿着杯子本身投出一条倾斜的透明轮廓,却在贴近杯底的桌上会投出一片格外亮的区域,一圈一圈往外晕开,带着液体的色泽呈现出斑斓的亮斑,如梦似幻。
尖细的指尖沿着光线慢慢靠近杯子,直到指腹落下一层浮光,司窈歪过头,脸压在手臂上,下巴尖承受的压力瞬间释放,她看的更认真了。
“美女,认识一下?”有人上来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