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或者东山府、南山府看海吧!
一想到这里,众人面色铁青,为首那人更是无可奈何的攥紧茶杯:
“先看看能不能追回来,追不回来的话,找个人把这罪责扛了,我就不信成德有那么大魄力,敢一下子流放十几名四品官员!”
他这话说完,其它人纷纷点头,但是站在窗前那人却心虚道:
“成德是没有……但殿下有啊……”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脸色更是和吃了屎一样难受,好在有一人站出来安抚众人。
“这……我们三府也不过蠲免了一百二十六万石米麦,如果按照往年的火耗,还有其它各种陋规,顶多追回八十万石就足够。”
“三府的士绅们也不是不识数的人,我们如果被论罪,那他们还得重新花银子收买新的官员,得不偿失。”
“这八十万石,能追回多少是多少,追不回来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唉……”为首那官员长叹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而站在楼梯口的书吏见状,当即点头走下了楼梯,将下一层的清倌人带了上来。
一支由十余名清倌人组成的戏班开始摆放乐器,弹奏琵琶。
听着这琵琶声,和这十余名扬州瘦马的戏曲声,这群官员才渐渐忘记了齐王那一纸诏令带给他们的压迫感。
倒是在他们听着清倌人唱戏的时候,房山的朱由校也被折腾不轻。
“王掌印,这……”
“好了,万岁不见!”
房山暖宫门口,当一群官员见到王体乾走出暖阁,他们纷纷躬身准备询问,但王体乾却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
显然,皇帝并不想面见他们。
“万岁!”
人群中,一名吏科给事中朝着暖阁大声嚷嚷了起来:
“万岁!您难道要看着齐王殿下祸乱朝纲,搅得天下不宁吗?!”
有人带头,其它人也纷纷效彷了起来。
“万岁!十赋一,这是暴秦都不曾有过了暴政啊!”
“将来史官会记着,天启一朝百姓疾苦的!”
“十赋一,难不成是要百姓卖子而活吗?万岁!您三思啊……”
“请万岁三思——”
数十名官员跪倒在暖阁门口,高声齐呼……
面对这一幕,王体乾脸色难看的同时,也不由回头看向了自家万岁所处的那扇窗户。
那窗户紧闭,但王体乾知道,皇帝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群人,不怕挨齐王叔的板子吗?”
趴在卧榻上,朱慈燃带着朱慈焴、朱慈炅透过窗缝打量跪着的官员,而在他们背后,朱由校和张嫣、范贵妃、任贵妃却在背后玩着马吊(麻将)。
四人搓着牌,打着牌,张嫣和两位贵妃面带忧虑,倒是朱由校浑然不顾殿外官员的死活,自顾自的笑着闲聊。
魏忠贤听着屋外的声响,本来就因为“十赋一”新政而不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需知他在家乡也有二十万亩耕地,原先他也是能免杂项、徭役,每年三十赋一后,还能拿个八九万两田赋银子的。
现在可倒好,十赋一后,估计他每年得多付几千两银子了。
要是百官真的能威胁齐王把“十赋一”改了,那他魏忠贤绝对笑呵呵。
但眼下这群家伙不敢去找齐王,而跑来烦皇帝,这就让魏忠贤不高兴了。
这群家伙来找皇帝施压,把皇帝惹不高兴了,到时候受气的不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魏忠贤上前一步,献媚笑道:“万岁,是不是让人把他们赶走?”
“嗯……你看着办,幺鸡!”朱由校一边回应,一手打着牌,看都没看魏忠贤一眼,就委任了他。
魏忠贤一听,立马直起了嵴背,走出暖阁到门口,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几十名官员,直接一摆手道:
“来人!把他们给咱家我叉出去!”
“是!”听到魏忠贤的话,早就等着的魏良卿立马摆手,而守在暖阁四周的数百名大汉将军见状,立马上前将这几十名官员一一叉了出去。
“万岁!”
“魏忠贤!你这个阉宦!岂敢对我等下手!”
“叉出去!”
嘈杂声响了一片,然而谩骂之后换来的却只有乱棍。
几十名官员被赶出了暖阁,魏忠贤也终于觉得耳边清静了。
他瞥了一眼魏良卿:“除了齐王殿下和顾阁老,袁次辅,其它人都不见。”
“是……”魏良卿应下,而魏忠贤也带着王体乾返回了暖阁里。
他们走了回来,但张嫣听着刚才大臣们被乱棍打出的声音,不免担心的看向朱由校:
“万岁,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起居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