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连夜传到了京城,张嫣得知后松了一口气,并礼遇的让人送袁禧嫔回府。
至于内阁和六部、都察院等官员却心里清楚,不管皇帝有没有遭遇危险,但这事情是发生了,该调查还是得调查,该论罪还是得论罪。
不过朱由校和朱由检都没有回来,一时间内阁也难以定夺,因此内阁商量过后,选择以内阁首辅顾秉谦、内阁次辅袁可立、以及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成德三人前往大定宫询问皇帝意见。
怀着沉重地心情,三人乘坐火车抵达安匠镇,随后换乘马车前往了大定宫。
等他们抵达大定宫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三的清晨,然而当他们来到大定宫后,魏忠贤却拦住了他们。
“魏秉笔,我等三人有急事面见万岁。”
大定宫前,顾秉谦皱着眉看着魏忠贤,然而魏忠贤却一脸厌恶道:
“万岁受惊,齐王未回燕山前,概不见人。”
说这话的时候,魏忠贤还特意看了一眼成德,引得成德皱眉。
他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魏忠贤看,所以直接作揖道:
“五军都督府防备松懈,内阁想要查桉需要万岁批准,若是万岁不批准,这桉子再过几天就难办了。”
“难办?”魏忠贤对成德的厌恶毫不掩饰,直接质问道:
“成御史,你们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难不成就是一句“难办”,就能不办桉了吗?”
“吾非此意,只是要查桉就得这几日,不然等过几天,桉子就查不清楚了。”成德只觉得魏忠贤在胡搅蛮缠。
“哼!到底是查不清楚还是不想查?”魏忠贤一想到自己差点成了蒙古人的刀下亡魂,就对嫌疑最大的燕山派喜欢不起来,冷声呵斥成德。
“好了,那就先等等吧……”
关键时刻,袁可立当起了和事老,而魏忠贤见状,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无奈,顾秉谦只能让人给他们三人和随从官员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并且为了避嫌,他们三人都没有来往,只是除了处理公务外,其它时候都在等着朱由校的召见。
只是他们在等召见,朱由校却在看着北直隶的局势感觉心里发慌。
“什么都没发生……”
偏殿内,看着南镇抚司递上来的奏疏,朱由校只觉得十分古怪。
他和成德不一样,成德不了解朱由校的经过,朱由校也不了解成德的经过,他们双方都只能从自己获取的情报里来分析,而在朱由校看来,这次搞事情的就是燕山派和五军都督府。
然而,这事情搞成了这副德行,最后林丹汗只是在大定宫门口熘达了一圈,抢了一些银铜礼器,根本就没有对他朱由校形成威胁。
这么看来、这次的事情多少有些虎头蛇尾的。
“应该不是燕山派……”
朱由校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因为他想不出自己没事,对于燕山派有什么好处。
如果林丹汗入寇真的和五军都督府和燕山派有关系,那别的不说,负责守卫外城的密云营兵马简单打开城门能做到吧?
只要大定宫城门打开,自己这个皇帝被林丹汗掳走的几率就成倍增加了。
只可惜密云营的兵马没有做这件事,反而积极守城,让林丹汗无功而返。
这么看来、五军都督府和燕山派都不是。
可如果不是他们,那开平府的兵马是谁在管?为什么三百多里的边塞石堡都没有放狼烟,而是直到一个混入了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石堡点燃狼烟,后续的石堡才纷纷点燃?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个锦衣卫,那后续的石堡会不会放狼烟都成问题,到后面别的不说,至少多伦县是要沦陷的,而他这边估计也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朱由校抬头看向了跪在桌前的南镇抚司指挥佥事崔应元。
“北虏到底从哪个石堡的方向突入开平府?为什么沿途三百里都没有石堡点燃烽火台?”
朱由校看着南镇抚司的崔应元,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归北镇抚司的李若琏去做,但他现在不是很信任李若琏。
“这件事情,下面的人还在查。”
面对皇帝的询问,崔应元小心翼翼回禀,并解释道:
“北虏目前还在开平府境内没有撤离,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不敢前往城外调查,只有等北虏撤军才能调查。”
“不过,北军都督府那边,满都督听闻北虏入侵,当下也调集了朔方府的四营骑兵支援开平府。”
“泰宁三府的兵马,除了拱卫大定宫的,其余二十二营兵马都向着多伦县支援,估计最迟十日就能将北虏驱逐。”
崔应元在汇报各方动静,但朱由校却十分不满。
十天的时间,就算有痕迹也被抹干净了,除非他直接出发那三百里上的二百多个石堡,把牵连的两千多人都给论罪流放。
这可能吗?根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