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维持妇孺的秩序。”
范文程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莽古尔泰的心思,为了不让二十八万妇孺觉得他们被抛弃,范文程急中生智要带人去充当妇孺的中军,给他们安全感的同时,不至于溃逃来影响后方的金军主力。
“好,前军有我和李额驸,放心!”
刘爱塔在关键时刻开口,让范文程安了安心。
李永芳虽然是金国的头号汉将,但他的地位之所以高,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投降的明朝将领。
只是真的追朔起来,汉人之中最早投奔努尔哈赤的人,实际上是刘爱塔。
刘爱塔服侍努尔哈赤二十五年,从二十四岁到眼下的四十九岁,忠心程度不言而喻。
有刘爱塔监督李永芳,那即便李永芳想干嘛,也很难成功。
于是乎在刘爱塔的保证下,范文程和范文寀两兄弟领兵前往妇孺之中安定人心。
只是在他们调动兵马的时候,刘爱塔对李永芳行了一礼,并没有说什么便直接离去。
他这举动让李永芳的次子李率泰十分不满:“什么东西……”
“好了,低调些行事,现在军中都以为是我们把消息出卖给了明军。”
年过五旬的李永芳提点了一下自己的次子,随后看向了自己的长子李延庚。
“刚才的炮击,我军死伤多少?”
“六人负重伤,估计是活不成了,眼下营内还有二千六百九十二名兄弟。”
李延庚长相端正,眉眼之间和李永芳没有丝毫相似,或许是继承了自家母亲的容貌。
他在回答李永芳之余,不免看向了离去的刘爱塔背影,而刘爱塔也若有所感的回头。
他看了一眼李延庚,随后对自己左右两边的左领小声开口:
“除了我,你们还拉拢了谁?”
由于队伍拉开很大,加上后方二十几万人的嘈杂之声,他们方圆丈许没有其它人,因此能大胆对话。
旁人就算看到他们对话,或许也只是觉得他们三人在讨论如何突围。
“你的感知倒是灵敏……”
在他左侧年龄稍大一点的左领笑了笑:“自然拉拢了许多被老奴蒙骗的人……”
左领的话让刘爱塔沉默,他又何尝不是被努尔哈赤蒙骗的人之一。
当初他投靠努尔哈赤时,努尔哈赤就假装慈悲,说自己与辽东百姓为一家,对于关内高淮的作为也十分看不过去,言语之间对辽东百姓多有体恤和惋惜。
大明在辽东失了人心,努尔哈赤却在收买人心,此消彼长下,投靠他的汉人并不少。
给予李永芳高位,承诺不屠抚顺,也是假装仁善给其它辽镇将领、百姓看。
努尔哈赤的这些行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但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
万历年间开始,李氏军门的辽东铁骑擅抢民女,动辄割辽民首级,强抢民财。
中期李成梁被罢免,但万历征收矿税,又派高淮前来辽东,以至于辽东军民尽数被高淮盘剥,边军哗变。
到了晚期,李成梁又复起,军纪败坏的辽东铁骑又卷土重来。
一同乱搞,搞到李成梁病死的时候,大明朝廷和辽东军民已经离心离德,辽东百姓宁愿投靠蒙古人和女真人,都不愿意在大明治下生活。
因此与高淮、李成梁相比,初期的努尔哈赤倒是成为了辽东百姓投靠的最好人选。
只是谁又能想到,努尔哈赤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伪善。
明金辽东大战失利,明朝取得复辽之役成功后,努尔哈赤就开始了变本加厉的盘剥治下汉民。
刘爱塔也是看到了汉民的惨状,才惴惴不安,心中忧愤。
和他一样意识到努尔哈赤并非那么良善的人不在少数,而李永芳这个大汉奸的长子李延庚便是其中一人。
“李延庚手下掌握着一千兵马,关键时刻他会响应你的。”
伴随着左领开口,刘爱塔面上一喜。
他为了让黄台吉等人不怀疑自己,可是在这一路上废了老鼻子力,甚至为了掩护金国妇孺而折了三分之一的兵马,眼下只有两千四百余人。
仅凭两千四百余人,想对建虏大军造成致命的伤害,那多少有些痴心妄想,但眼下加上李延庚的兵马,便大有可为了。
想到这里,刘爱塔看了看四周,随后眯了眯眼睛:“还不是时候……”
他心里清楚,眼下他动手,顶多让金军的前军,也就是莽古尔泰的那九千余人覆没,虽说能重创金军,但黄台吉他们身处中军和后军,一旦势头不妙,他们完全可以上马逃跑。
在前军动乱,妇孺溃败的时候,为了活命,许多人都可以抛妻弃子。
黄台吉想合理的甩掉妇孺,又不想背负骂名,加上汉四营和两蓝旗充满了不稳定性,因此把他们放在前军,即便再怎么乱,黄台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