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等。
这些人基本都是在景泰、成化等社会经济上升时期,在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下夹缝求生的一群人。
因此,当朱由检废除军户和匠户制度后,他们便可以以民户来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和买卖了。
至于他们之中的一些地痞流氓,则是被兵马司的衙役抓捕,尽数送往了燕山山脉之中的水泥场从事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劳动改造。
没了这群地痞流氓,京城的治安问题瞬间落实,诸如眼下的南城,曾经是唯一外城,也是最混乱地带的区域,眼下却十分安全太平。
朱由检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谈笑风生,路边摊铺的一些商贩也勤恳本分的坐着生意。
朱由检在路过一条长街时,特别注意到了一些衙役会上门一些商铺,心里升起不好预感的同时也对崔应元询问道;
“临街商铺小贩,眼下户部是按照什么规矩在管理他们?”
朱由检的询问把崔应元问住了,他只能转身叫来了一个专门监视户部官员的锦衣卫千户来询问。
对于户部的管理,这名千户还算熟悉,因此在听到问题后便连忙解释道:
“户部将他们分为流动商贩,固定摊贩和固定商铺,流动商贩需要向衙门每月缴纳五十文流动税,领取商牌才能行商。”
“固定摊贩的话,则是每月需要交二百文的摊位税才能领取商牌。”
“固定商铺则是按照生意种类,一般来说米麦粮铺都是每个月缴纳一两现银,金银首饰等店铺则是二两现银,其余商铺各不相同。”
“这些杂税,基本归纳为城商税,而宛平和大兴两个县衙,每年能在京城收取十二三万两城商税,北直隶能收取二十万两不到的城商税。”
锦衣卫千户老实交代,而朱由检闻言则是皱眉道:“其他各省呢?”
“这……”锦衣卫千户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道:
“户部虽然这么制定,但两京十九省去年对于此税总计征收不足一百二十万两,其中北直隶和南直隶便上交了三十几万两。”
“哼!”听到这话,朱由检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各省的消极态度十分不满。
这税到底征没征收是一个问题,又或者是下面的人中饱私囊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说到底还是朝廷没有重视,另外就是朝廷的掌控速度让地方有恃无恐。
北直隶人口不过是南直隶的四分之一,而且城镇化也远远不如南直隶,却交了比南直隶更多城商税。
在朱由检看来,仅仅南直隶一地,就能收取近百万两,更别提浙江和江西这些人口大省了。
如果朝廷能在十天内从北方调兵抵达江南,那江南还敢这样阳奉阴违,那才是找死。
总的来说还是掌控力度不行,尽管五军都督府在地方驻军,但人数毕竟太少,起不到什么战略性的威慑作用。
不过等铁路通车,朱由检就能让江南的商贾士绅和官员们活在压抑之中。
“京中衙役,有没有仗势欺民,勒索钱财的现象……”
朱由检瞥了一眼从金铺里笑呵呵走出的两名衙役,头也不回的询问崔应元。
“这……”崔应元有些头疼,尽管他知道这么说会得罪兵马司和刑部,还有地方县衙,但他也知道朱由检对他很不满意。
陆文昭十年里被朱由检骂四次,而崔应元十年被陆文昭最少骂了四百次,他清楚眼下陆文昭的地位都有些不保,更别提他了。
因此,即便知道这么说要得罪人,但他还是得说:
“小拿小取的现象自然是有的,这不止是京城,各地的衙役都有这种这种情况,兵马司倒是很少,毕竟他们基本只在主路和城墙巡逻……”
“小拿小取?”朱由检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随后不等崔应元回答便嘲弄道:
“水滴石穿,日复一日的小拿小取,每日即便只拿取数文,一年下来却也能凑出十数两。”
“这十数两,恐怕是他们俸禄的快两倍了吧?”
“家主明鉴……”崔应元低着头应下,而朱由检瞥了一眼他,干脆说道:
“你的人不是吃干饭的,朝廷每年花上百万两养南镇抚司,你若是不能拿出有价值的消息回报朝廷,那万岁会怎么想?”
“是……”崔应元汗流浃背,连忙点头:
“卑职即日起就加大对各地的盘查,将这群害群之马绳之于法!”
崔应元卑躬屈膝的回应,而朱由检只是瞥了一眼他,随后便转身继续闲逛了起来。
顾不及擦汗,崔应元便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