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头疼。
这些奏疏有来自西宁的,也有来自肃州的,还有来自朔方和九原、五原的。
反正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西北缺了一个经略,北军都督府诸将请朝廷调一个经略来西北。
虽然这样等同于是给满桂添了堵,但下面的人也清楚,如果孙传庭真的重新以经略的身份来西北,那满桂估计是第一个拍手叫好的人。
有经略代表什么?代表有仗打啊!
把孙传庭调过来,不管是打乌斯藏,还是打西域,打漠北,总之北军都督府能打的地方有很多。
这么一来、孙传庭没事了,北军都督府有战功捞了,京城那边也消停了,一举三得。
不过满桂也清楚,就算要打,眼下也不是北军都督府打,而是东军都督府和上直都督府要打。
东北的建虏可是安生了好几年,再不打都要成精了。
之所以不打,还是因为朝廷的钱粮不足以支撑东北发动大战。
东北都不行,那就更别提西北了。
不过,不打也没事,反正他暂时也不想打,总之得声援一下孙传庭,好歹也是以前的同袍。
想到这里,满桂只能一脸为难的把奏疏推到了都督府参军的面前:
“唉,下面的人都这么说,我也不能专断独行,这奏疏你让人发往京城吧。”
“是!”参军心知肚明,也跟着一脸为难的抱走奏疏,转而让塘骑八百里加急把奏疏送往五军都督府。
塘骑日夜狂奔,最终在九月初五的时候将奏疏送到了五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留守的将领也没有耽误,在奏疏送抵的下一秒,就让人把奏疏发往了齐王府。
最后展现出来的效果就是这奏疏多番加急下,甚至混合着西北的黄沙,就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了朱由检的桉头。
瞧着这份奏疏,朱由检也是无言以对。
不过仔细想来,恐怕这也是西北这帮子大老粗脑中,唯一能想出的“妥善”借口了。
“把这些奏疏都给我驳回,另外告诉满桂,别带头给我瞎胡闹。”
朱由检抬手将奏疏推向陆文昭,而陆文昭也为难道:
“殿下、不给他们个说法,他们恐怕很难消停。”
“难消停就让他们去种树,别没事找事,孙传庭的事情,朝廷会自己看着办。”
朱由检不好把话说的太明,但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是,卑职知道怎么回复了。”听到朱由检的话,陆文昭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他作揖之后缓缓退了下去,而朱由检也趁机转头看向了空荡荡的桌椅。
李定国和朱慈燃今日被成德带去都察院了,没了他们两人的陪伴,这殿中倒是有些冷清。
只是冷清归冷清,朱由检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冷清,低头继续开始处理奏疏了起来。
他这边事情模棱两可,但传回宫里的消息却总是有定数的。
北军都督府上疏的事情,着实让朱由校有些紧张,他害怕武将干政。
不过听到自家弟弟轻轻松松驳回了奏疏后,他便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
坐在养心殿内,经他手处理的奏疏高高一摞,却是再没有一份弹劾孙传庭。
魏忠贤、王体乾站在养心殿外,刘若愚在殿内伴驾,王安留守司礼监。
自从阉党的崔呈秀在政治上倒台,魏忠贤和王体乾也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不过事实证明,只要主人不想动刀,那家中的鹰犬再怎么跋扈,也轮不到旁人惩处。
在司礼监和内廷的一亩三分地上,王体乾和魏忠贤依旧得势。
作为被惩处的老狗,这两条老狗估计最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看清眼下“顾党”的局势。
两人送出一批奏疏,随后在乾清宫门口不远处闲聊。
“你看看这顾党,像不像之前的崔呈秀?”
“像,只不过顾秉谦这条老狗比崔呈秀聪明。”
王体乾询问,魏忠贤作答,二人一副局外人的口吻。
阉党和魏忠贤,实际上在证明一件事情。
制造一个容易被控制的黑手套,并让对方背锅下线,这种事情并不简单。
最少在阉党和魏忠贤这件事情上,朱由检是玩砸了。
他既没有利用魏忠贤的阉党来团结齐楚浙宣昆五党,也没有一口气把阉党和齐楚浙宣昆五党消灭。
朱由检在动刀子,浙党却也不傻。
在他动刀子之前,方从哲就看破了朱由检的想法,姚宗文和施凤来更是在冯铨的指引下瞬间跳反。
到头来,虽然朱由检是收拾了阉党和不少五党成员,但最终没达到把浙党彻底收拾的局面。
反倒是阉党退场,浙党和东林式微,齐王党开始一家独大了起来。
这下好了,原本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