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听到朱由检的话,纷纷开始隐晦的与自己党派之人对视,显然他们都不想继续增加以工代赈的人数。
“按照齐王的意思,需要增加至多少?”
朱由校堂堂皇皇的询问,而朱由检则是说道:
“福建、广东、广西之地,可先迁移百姓前往交趾,移民实边。”
“实在迁不动的,则是可以雇佣修缮、扩宽当地驿道。”
“不仅如此、自今日起,凡是各省遭遇大旱,除临近黄河的府县可以投入黄河梳理中外,其余府县都应以扩宽修葺当地驿道为主。”
“我朝宽窄不一,眼下当定下标准,按照驿道等级来划分宽度。”
“如乡镇驿道当有两丈,县镇驿道当有四丈,府县驿道当有八丈,连接各省的驿道当有十六丈。”
“开拓驿道有困难能理解,因此燕山会派出十七支规模近两千人的工程队前往勘探,监工……”
“各省亦可集中制造火药,其中费用由国帑拨发。”
国帑是御马监和国库的新词,而朱由检既然提出了这个事情,不管办不办的成,顾秉谦自然要站队。
因此在朱由检说完后,顾秉谦便站出来作揖道:
“陛下、臣以为,齐王殿下所言甚是。”
“驿道不仅能连接各省交通,还能及时调动军队镇压叛乱,而灾民又需要一条活路,因此扩宽,修葺驿道势在必行。”
“陛下,臣等附议……”
当顾秉谦说完,朝堂上近三分之一的官员纷纷唱声附和,而由此也能看出齐王党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中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朱由检很清楚,这些投靠自己的官员,实际上都是因为利益。
一旦双方发生利益碰撞,他们到头来还是会倒向他人。
“既然如此、就按照齐王的提议,由工部和户部拟一个章程交上来吧。”
“臣领命……”毕自严作揖回应。
在毕自严回应结束,朱由校也开口道:
“近来五军都督府在旧港以南的地方发现一块不输于我大明的新大陆,大陆之上没有番邦,又十分适合放牧耕种,因此朕赐名此地为南洲。”
“南洲东部的两座大岛赐名为东极、南极,此三地暂时由京城直辖,齐王府节制。”
“臣领命……”朱由检作揖应下,而朱由校见状也满意点头道:
“若无旁事,就此散朝吧……”
朱由校说完,朝堂之上久久没有人开口,难得的平静。
自然,这样的平静,也是因为都察院和六科爱嘴炮的言官,都被朱由检发配的缘故。
朝臣们倒是享受着这种平静,而负责朝议的鸿胪寺卿见状,当即也击钟道:
“散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唱声,朱由校也起身离开了皇极殿。
见状的朱由检带头作揖送礼,随后在朱由校彻底消失后,便穿着冕服走出了皇极殿。
百官见他动身,也纷纷跟着他退出皇极殿。
在走出皇极殿后,王安找到了朱由检,便询问道:
“万岁询问,今日殿下可以安排,若是没有,请前往乾清宫参加正旦的家宴。”
“家宴不必了,府中积压了不少奏疏,更何况今日我需要前往军备院。”朱由检闻言也很是头疼。
年关和新年,这些时候是奏疏最多的时候,朱由校倒是放松了,把奏疏都推给了他,但问题是他推不了啊。
他似乎就是劳碌命,上辈子当兵扶贫,这辈子当王爷监国。
长此以往下来,他对于别人处理的奏疏总感觉很不放心,都需要自己看一遍。
治大国如烹小鲜,一点不能马虎。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告退了……”王安也知道朱由检的难处,或者说整个朝堂都知道,眼下整个大明最忙的就是朱由检。
朱由校虽然没有把六部和内阁的所有奏疏都推给朱由检,但其中户部、工部、吏部的奏疏可都推了过去。
这么一来、朱由校只需要处理不是很忙的礼部、刑部、兵部,以及六科的奏疏就可以了。
国家的事情,无非就是经济和边事最难处理,而朱由检身为五军大都督,边事自然归他处理了。
他处理过的奏疏,朱由校基本看都不看就让人下发,这么一来、他能累反倒奇怪了。
不过他是不累了,朱由检却要累死了。
穿着沉重的朝服坐上象辂回府后,杨媛爱和杨如是刚刚帮朱由检把朝服一层层的脱下,他就换上常服坐到了书房的位置上。
在他眼前,是堆积如山的数百本奏疏。
这些奏疏都是各县关于赋税只截留当地一成提出的一些意见,其中不乏有已经升为知县的一些燕山学子所上疏。
【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