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和粮食,因此这点完全不用他操心。
他告诉毕自严,是希望湖广和四川的官员鱼目混珠来躲避田赋和税银。
“今岁以来,山西、陕西、北直隶和四川、河南洛阳一带少雨多风沙,徐光启上疏说黄河水量下降……”
朱由检拿着手中写着徐光启三个字的奏疏眼神阴晴不定,并继续说道:
“户部要做好准备,以防这些地方发生旱情……”
朱由检若有深意的开口,不过毕自严并不可能知道今岁开始,将会是小冰河大旱全面爆发的一年,一次他只是和寻常一样作揖。
朱由检也很清楚、如果朝廷有钱有粮,那么自然会赈灾,因此想要抵御天灾还是得看钱粮。
他靠在了椅子上,拿出一份文册道:
“今岁的恩科学子共有七万余人,抽出需要入酒课司的学子,另外户部新设赈灾司,由……”
朱由检顿了顿,脑中想了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才说道:
“由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左光斗兼任,此外你回去告知顾秉谦,吏部要做好一批官吏的裁撤准备。”
“对于这些,你有什么看法吗?”朱由检直言不讳的询问毕自严,而毕自严则是想了想后才道:
“裁撤官员是应该的,我朝积弊已久,冗员严重。”
“虽然经过殿下的裁撤,但眼下文官数量依旧有两万七千余人,而胥吏更有一百六十余万人。”
“按照殿下和在下所商讨的官制问题,大明如果要给天下胥吏都发放俸禄,并且俸禄只能占据国库五分之一岁入的话……”
“官吏俸禄在眼下的局面翻三倍后,那大明朝最多能用五分之一的岁入,养两万余名官员,六十余万胥吏,俸禄支出在九百万两左右。”
朱由检一直没有对大明官员的俸禄进行提高,没有给除了燕山学子以外的胥吏发放俸禄,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人太多,朝廷没那么多银子。
天启元年大明文官数量是三万,胥吏两百余万。
从天启四年朱由检开始利用顾秉谦解决冗员问题开始,三年多的时间,通过打击腐败和裁撤来解决了五十余万胥吏,十余万户胥吏家族。
当然、这其中一口气解决最多的,还是三娘子桉,而这个桉件并未结束。
朱由检和朱由校手里,还有许多官员的勐料没有抖出来。
这自然是因为朝廷需要人,而燕山学子又提供不了那么多人的缘故。
现在实际上就等同于持久战,时间每拖久一点,都是朱由检和朱由校占据上风。
但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也对他们不利,首先就是燕山学子的腐化问题……
想到这里、朱由检眼睛一撇,桌上的一份锦衣卫奏疏中,摆放着显目的一本文册。
那册子上,一共有二百七十四人的名字,而这群人尽数是燕山出生。
有的人是天启五年毕业的,有的人是天启六年。
他们贪腐的时间从最短毕业一个月开始贪腐,到一年贪腐,各有不同。
他们的把柄朱由检握住了,也严肃的处理了,顺带将贪腐之人的身份和信息公示在了燕山几大学府之内,让学子们每日上课前都看一遍。
政坛就是一个大染缸,怎么染、染成什么样,朱由检控制不了,但他能控制进入染缸的人和他的耐性。
想到这里、朱由检没有在说什么,而毕自严见状也作揖之后退下了。
只是在他退下之余,一场大干旱,正从大明的西北、华北地区相继漫延。
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京城没有下一场雨,哪怕有着高山积雪的融化,但北疆大地上的河流还是不断地在降低水位。
这样的降低中,尤其以黄河最为严重……
“降了三寸……”
陕西潼关北部的风陵渡口,当一名句偻的身影发出叹气的声音,为在他四周的一些官员也拿着一个竹筒测量了起来。
他们的手指深入竹筒内部,随后不过没入一寸,便触摸到了泥沙。
一名四旬官员对句偻的六旬老者开口道:“玄扈先生,这黄河泥沙又多了半寸。”
玄扈,这是徐光启的自号,而此时的他闻言却看向了面前滚滚而去的黄河,叹气道:
“并非泥沙又多了半寸,而是水位又降低了半寸……”
从开春开始,作为疏通黄河工程官员之一的徐光启就开始带人测量黄河水位,记录需要修筑的堤坝,防止黄河决堤。
只是三个月的时间走下来,黄河的水位是在不断下降,而按道理来说,春季应该是黄河水位越来越高的时候。
“各州府的水位都相继下降,倒是有些干旱的迹象。”
一名官员开口,而徐光启抬头看向了万里无云的天空,不安道:
“开春以来,陕西秦岭以北一场雨没下,山西也仅仅下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