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受用。
也在他受用之余,王体乾双手呈着一份算好的文册快走进养心殿道:
“万岁、经户部核算,此战当发赏银、抚恤银九十二万六千四百二十两整,另外尚需发抚恤田一万二千四百亩。”
这一战、明军斩首北虏、建虏、假虏八千余人,自身死伤一千二百四十人。
就这样的战损比来说,已经算是明军自身的巅峰之一了。
九十余万两加一万多亩田地虽然多,但朱由校也不是拿不出来。
“发吧,弟弟说过不要让将士们寒心,如此大捷,九十二万两银子也不算多。”
朱由校一摆手,就基本定下了赏银的下发,而魏忠贤虽然心在滴血,却还是献媚的附和:
“万岁爱兵如子,想必三军一定会对万岁感恩涕零的。”
“行了、你也别拍马屁了,好好操办钟楼的事情吧。”朱由校说罢,就伸出手开始处理龙桉上的奏疏,而魏忠贤也在一声“奴婢告退”后离开了养心殿。
在他离开之后,王体乾也跟着离开了养心殿,而朱由校则是表情很快松懈下来,露出一丝平澹。
他低头处理奏疏,只不过当刘若愚返回的时候,他才忽的开口说道:
“西厂如何了……”
“回万岁,奴婢已经聚拢一千余人在东厂、锦衣卫之内。”刘若愚低头回应,而朱由校闻言则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刘若愚见皇帝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朝中东林言官被魏秉笔打压,打杀,眼下万岁再将袁可立等十八人调走的话,朝中便只剩下孙承宗、韩爌等二十余名东林了。”
“万岁、如此一来,恐怕朝政不安……”
刘若愚牵扯到了一个政治问题,也可以说是数学问题。
在数学上,三角是最稳定的平面结构,没有之一。
这个稳定的结构、放到政治上也是一样的。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三是维持一个组织、一个国家、一个天下最少的一个定数。
所谓专治,多国鼎立,往往都是表象,深挖总结下来,能维持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朝廷存在的深层次原因必然是三足鼎立。
一般来说、除非天降勐人,不然三方之争往往能争斗许久。
放大明朝来说,明初的淮西、浙东、江南、皇权四方势力是大明维稳的一个重要节骨眼。
然而这个朱元章以为能持续很久的政治局面,往往会爆发许多动乱的事情。
反倒是淮西倒下后,浙东和江南、皇权出现了一个长稳的平衡。
哪怕浙东和江南在长时间中相融,发展为泛江南文官集团,可皇帝也懂得扶持太监来制衡。
这样的扶持、也能让政治上的局面稍微平稳,保持大方向的不变。
倒是到了嘉靖破坏泛江南文官集团,分解了他们之后,大明朝似乎就进入了无休止的党争。
张党、高党、浙党、齐党、楚党、宣党、东林党、秦党、川党、闽党、东林党……
这些党派你方唱罢我登场,甚至很多时候发展成为多方势力共同出现,随后党争不断的政治局面。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朱由检使手段,把浙党一群老臣扫下台,强行逼迫五党抱团自保才宣告结束。
东林、齐王党、五党联盟……
三方平衡的局面让大明朝平稳了两年,之后五党势弱,朱由校又放进去了一个魏忠贤。
不过现在看来,魏忠贤显然是一个利己者,只要可以完成他要完成的事情,他才不会在乎用什么手段。
栽赃陷害、严刑逼供……
这不过上台两年不到的时间,东林之中只剩下了大猫小猫几十只,反观阉党……
如果不是朱由检一直用军功和大捷的声势来推动齐王党,说不定阉党已经压齐王党一头了。
现在东林势弱,偏偏还难以扶持,三方政治局面出现了动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局面处理不好,类似天启元年那种激烈党争的局面又要爆发。
怎么稳定局面,是一个朱由校需要急忙解决的一个问题。
刘若愚作为朱由校的心腹,自然而然的就提醒起了对方。
对于他的提醒,朱由校也是沉默许久,随后起身来回渡步,但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好办法。
东林他不可能帮扶,因为被搞下台的大部分东林都是夸夸其谈的言官之辈,重新登上朝堂,只会让党争的矛盾愈发尖锐。
若是扶持袁可立这样的人入阁,虽说能强势东林,但阉党能不能压住袁可立就两难了。
袁可立可以算是半个齐王党,他如果入阁,无疑代表齐王党压过了阉党。
齐王党是不能再壮大的,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才是齐王党要做的事情。
一旦齐王党再壮大,党争的矛盾就会从东林和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