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校很高兴的逗弄着他们,而魏忠贤也很识趣的让人打开了养心殿的门,朱由校和张嫣先后进去后,坐在了用膳的地方。
几名宫女将饭菜一盘盘端上,其中最让人瞩目的,无非就是朱由校吃了很多年的海鲜大杂烩。
尽管他曾听朱由检的话,控制了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熬不过嘴馋,继续又吃了起来。
不仅仅是海鲜大杂烩,还有江南的大闸蟹,深海的鱼类都被御厨制作,端上了桌。
张嫣和两小儿的饮食有些清澹,即便是晚膳,但张嫣自己也不过只是一碟火贲羊头蹄,一碗蒜醋白血汤,一碟西红柿鸡蛋、外加一碗香米饭和一杯贡茶罢了。
一荤一素一汤一米饭,在这奢华的宫廷之中,张嫣的饮食确实算得上简朴和清澹。
至于两小儿,张嫣则是按照王肯堂的话,给他们准备了清炒肉丝,以及烤红薯、土豆丝之类的粗粮。
坐上位置,两小儿就开始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饭,没有其他小孩的闹腾,看来张嫣教导的不错。
“宝珠这段日子瘦了些,多吃吃这个。”
朱由校倒也会关心家人,一连夹了几道菜给张嫣,而张嫣则是心不在焉的应下,低头吃饭。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一家四口吃饱,张嫣用贡茶漱口之后,也对着朱由校说道:
“万岁、眼下五叔叔已经虚十七,按照惯例,似乎可以寻亲事了。”
“嗯……倒也是……”朱由校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不过又笑道:
“只是以弟弟的样貌功绩,怕是没有几家女子能配得上他。”
“确实是这样……”张嫣眉间带着一丝忧愁,显然也是觉得以朱由检的模样和本钱,还有哪些功绩来说,大明真的找不到几个女子可以配对他。
尽管从朱棣之后,大明宗室,大多都是从平民胥吏之中选秀,但发展到了后期之后,一些小官员的子女也会被加入选秀之中。
朱由检的本钱和性格,注定了不管找什么女人都会和他没有太多话题。
别的不说、许多宗室子弟,像朱由检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和一些伴读的侍女勾勾搭搭了。
他倒好、每日不是处理军报,就是前往军备院,或者去燕山。
眼下等冬雪消融,他还要带兵出征,进行第二次扫北之役。
不管怎么看,朱由检都不像那种安份的人。
作为皇嫂和皇后的张嫣,没少为朱由检的婚事头疼。
当然、他更头疼的,还有朱由校和朱由检的关系。
张嫣不是小门小户走出来的,她小的时候就熟读史书,自然知道眼下朱由校和朱由检的关系有多么尴尬。
他们俩像极了北周宇文邕和宇文宪两兄弟,尽管关系一直很好,但谁也不知道,随着二人的年纪增长,两人还会不会一直和睦下去。
或者说、就算他们和睦下去,但下一代呢……
想到这里、张嫣看了一眼朱慈燃。
望着坐在椅子上晃腿的朱慈燃,张嫣心底充满了不安感。
她在不安,而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魏忠贤忐忑的站在原地,而这时门口的太监也唱声道:
“奉圣夫人求见……”
“传!”朱由校听到是客氏来了,当即让人通传。
通传之下,很快客氏也走进了养心殿内,并对朱由校作揖道:
“万岁……”
“客巴巴来晚了,我和宝珠已经用过膳了。”朱由校笑着回应客氏,而客氏却在闻言后当即低头垂泪道:
“万岁、奴婢这次来,不是为了吃东西的,而是向万岁来哭诉……”
“嗯?”听到这话的朱由校皱眉,而客氏则是啜泣道:
“万岁赏赐的盐引眼下被作废,奴婢知道殿下是为了朝廷,为了万岁,但这盐引被作废后,奴婢的岁俸便只有三百石了。”
“这用度在宫中不足,因此想请万岁批准奴婢回乡。”
“……”客氏的一席话,让整个养心殿安静了下来,而朱由校也皱着眉说道:
“岁俸不足,加便是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魏忠贤:“加客巴巴岁俸两千石。”
“万岁……”魏忠贤一脸为难,躬下身子俯身对朱由校说道:
“万岁、盐引被作废后,银子都去了户部,齐王殿下又拨了不少银子出去,眼下内帑只有不到十七万两了。”
“算上二十四衙门的开销,这点银子顶多撑到下个月去……”
一个月用十七万两,魏忠贤这话倒是听得有些骇人,不过朱由校也知道这其实是事实。
皇宫里的皇城三卫、大汉将军,还有净军,上万宫女太监,这些人都需要内帑发放俸禄。
仅仅俸禄来说这些人就要支出近七十万两,而大明几代皇帝的妃嫔和后宫,又要支出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