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在看到阉党的作为后,杨涟上疏斥责魏忠贤,随后在乾清宫门拦住了朱由校的步辇。
他以魏忠贤迫害先帝旧臣、干预朝政,操纵东厂滥施淫威等罪行,要求朱由校处死魏忠贤,而魏忠贤也被吓得跪在步辇前,对朱由校痛哭流涕的解释。
朱由校也并没有处理魏忠贤,只是示意会处罚魏忠贤俸禄,命人调查。
结果杨涟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大声指出魏忠贤专权的恶果是宫廷以内所有人只知道魏忠贤,而不知道陛下。
他这话一出,朱由校当即发怒呵斥了他,随后让大汉将军将他带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杨涟依旧认为魏忠贤祸国,连续不断的上疏。
最后的结果就是朱由校烦了,毕竟他对杨涟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当初杨涟弹劾朱由检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朱由检一直劝说,朱由校早就收拾杨涟了。
他虽然欣赏杨涟的风骨,但一直不喜杨涟执拗的脾气。
所以在朱由校恼怒后,杨涟被下旨革职为民。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杨涟依旧在民间宣扬魏忠贤的祸害之举,而这样的行为在客氏和魏忠贤的耳旁风下,也就导致了杨涟和一大堆东林言官被捕入狱。
如果不是魏忠贤忌惮杨涟和朱由检的关系,恐怕眼下的杨涟早就如历史上一样,被土袋压身,铁钉贯耳了。
不过、即便无法伤害杨涟,但魏忠贤麾下的杨寰依旧想出了一个办法。
杨涟既然喜欢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么就将他关到东林诸多言官身旁,随后对其他人用刑,不断折磨他。
显然、这样的折磨对于杨涟简直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此刻的他双目赤红,头发散乱,旁边则是被打翻的饭食。
只是可惜、他的行为不仅没有换回锦衣卫的停手,反而让正在忍受疼痛的其他东林言官破口大骂。
“杨文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杨文孺,真当我等不知你和齐王的关系?只怪我等误信你,才遭此一罪!”
“额啊!杨文孺、你这齐王鹰犬——”
诏狱之中,正在受刑的言官破口大骂,在这昏暗的牢房内,仅有一抹巴掌大小的窗户。
听着四周同僚的谩骂,杨涟失神跪在牢中,而与此同时,在一个拐角观察他的杨寰也对旁边坐着的人笑道:
“厂公、如此下去,恐怕这杨涟老儿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在献媚,而坐在旁边品着茶,身着赐服的魏忠贤也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别让他死了、或者疯了就行,若是齐王开口,便放过他,但绝不可留在京城。”
“卑职明白。”杨寰陪笑着回应,毕竟他也不想因为杨涟的事情得罪齐王。
“近来赵南星等人可有举动?”魏忠贤抿了一口茶,侧目询问杨寰,而杨寰也弓着身子,如献媚老狗般回应道:
“赵南星闭门乞休,吏部之中的李腾芳、陈于廷、魏大中、袁化中、郑三俊、孙居相、饶伸、王之寀等人也全部闭门乞休,看来是想让万岁出面,释放杨涟等人。”
“哼!”听到杨寰的话,魏忠贤冷哼一声,随即道:
“想要乞休?别让咱家抓到他们的把柄!”
魏忠贤一席话,让杨寰心中一凛。
他在锦衣卫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像魏忠贤这样手段暴力的宦官,以往权宦顶多就是根据事实抓人,而后加大用刑,而魏忠贤却直接栽赃污蔑。
这样的手段,让身处锦衣卫的杨寰都不寒而栗,瞧着眼下魏忠贤的样子,看来赵南星等人也插翅难逃。
不过、赵南星毕竟是天下百姓心中的清官,麾下的大部分官员也深受百姓爱戴,如果要对他们下手,恐怕自己……
杨寰眼神阴晴不定,默默在为自己想着退路。
同时、在他们诏狱密谋的时候,刚从乾清宫出来的曹化淳也召来了南镇抚司指挥同知的崔应元。
崔应元小心翼翼的走进勖勤宫,而勖勤宫会厅内,曹化淳和王承恩坐在主位,在崔应元进来行礼后开口道:
“南镇抚司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了,但殿下要你做的事情,你似乎没有做到……”
“秉笔……”崔应元一下子跪下,低着头道:
“非下官不想做,而是眼下魏秉笔盯得紧,况且杨涟也并未遭受刑罚。”
魏忠贤动用南镇抚司用刑这件事情,朱由检自然是清楚的,而魏忠贤之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动用南镇抚司,也少不了朱由检的默许。
毕竟、即便魏忠贤有侯国兴、魏良卿等人安插在南镇抚司,但南镇抚司大部分官员还是朱由检提拔的。
如崔应元,陆文昭也握着他的底细,这个底细随时可以让他身首异处,他自然不敢不听话。
朱由检想要弄死东林党,但却不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