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一大批言官和御史外,实权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但仔细看来,朱由校在东林势大的吏部和都察院都相继安插了阉党官员,制衡之道十分明显。
这种手段,对于和申时行、沈一贯对垒过的赵南星来说,稍微一看就能看清。
说到底、朱由校还是不愿意革除诸党文臣,毕竟他需要文臣来治理朝政。
边事他有朱由检,但外朝一旦把诸党文臣赶走,中枢动荡是绝对的。
魏忠贤的心思他也知道,不过他没有拆穿,因为他虽然不能革除诸党文臣,但对于他们的敲打却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朱由校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拨浪鼓,头也不抬的对魏忠贤道:
“大伴,齐王府和户部那边,只要弟弟上疏调拨钱粮,你便调拨便是。”
“奴婢领命……”魏忠贤应下,而朱由检又继续问道:
“去岁御马监和六部五寺的奏疏如何?整理出来了没有?”
“回万岁……”魏忠贤一边说,一边转身示意亭外的司礼监太监将放满奏疏的托盘抬来,并亲自接过后来到朱由校面前跪下,脸上献媚道:
“已经在这里了。”
“嗯……”朱由校微微颌首,随后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册奏疏。
【是岁天下户口一千三百九十七万四千三百九十一,口六千九百八十七万一千九百五十五……】
“呵……”看着六部的上奏,朱由校忽的轻嗤,随后抬头对魏忠贤道:
“前岁朝廷的户、口几何?”
“回万岁,去岁天下户口户九百八十三万五千四百二十六,口五千一百六十五万五千四百五十九。”
魏忠贤老老实实回应,而朱由校也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一个卫所革新,甚至都没有革新完全,天下就冒出了近四百万户,多出一千八百多万口人。”
“也不知道、这天下人丁户口,究竟有多少……”
说罢、朱由校不等魏忠贤说什么,低头继续看向了奏疏:
【田七百六十二万一千五百顷、余八十三亩有奇……】
“前岁田亩数量几何?”朱由校头也不抬询问,而魏忠贤有了准备,连忙回禀道:
“应该是七百四十三万九千余顷,去岁较之前岁,多出了约二十万倾田亩。”
一顷为一百亩,二十万倾便是二千万亩,也就是说天启三年大明的田亩数量比天启二年多出了二千万亩。
为什么能多出这么多亩?还不是因为北方河南、山东等地卫所革新,加上辽东收复失地导致的。
按照洪武年间的军屯田亩数,等齐王府将天下田亩革新,大明田亩数将会达到七百八十多万倾,甚至更多。
朱由校依旧不露喜怒于面,继续查看御马监和六部五寺的奏疏。
【去岁收米二千八百零六万三千五百六十三石有奇,麦六百万余八十二石六斗有奇,御马监军屯籽粮二千四百三十五万六千余石……】
六部五寺,加御马监、天启三年共入米麦五千八百四十多万石。
这是自正统年以来,大明便没有再达到过的巅峰,折色为银子,最少也价值两千万两银子。
朱由校继续往下看去,六部五寺对于其他的盐课、奇丝绵折绢、茶课等各种杂税,实际上只收得了六百多万两银子。
朱由校看向了御马监,天启三年的御马监,仅皇店便岁入银钱一百一十二万余两,一百八十九万贯,合计接近三百万两。
也就是说、天启三年的大明总共是岁入九百余万两,五千八百多万石米麦。
这还不算朱由校的内帑,如果算上内帑,岁入白银可以提高到一千三百多万两。
只是可惜……
“眼下京通二仓和太仓、内帑还各自有多少钱粮?”
朱由校对魏忠贤询问,而魏忠贤也回禀道:
“京通二仓存米麦二千一百余万石,六部五寺存银三百九十余万两,内帑尚有四百二十七万四千余两。”
“至于御马监那边,听闻复辽一战,把御马监积攒了三年的家底打空了,恐怕眼下剩不下多少……”
魏忠贤明白、皇帝是准备调拨银子给齐王了,毕竟眼下五军都督府节制内外边事,天下明面上近百万大军都归五军都督府管,军饷也自然要五军都督府发了。
现在六部五寺不需要发军饷,却在几个月的时间就花了上千万石米麦,二百余万两银子,皇帝怎么可能放心把钱粮给他们。
“调内帑二百万两银子、六部五寺三百万两银子押解五军都督府,再由京通二仓调粮八百万石一同押解。”
朱由校大手一挥,大明六成钱粮便被调给了五军都督府,这举动如果被六部五寺的官员知道,恐怕……
“即日起、太仆寺归属五军都督府节制。”
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