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因为在他看来,眼下似乎没有歼灭明军的可能性了。
带着他的话,塘骑走山道快速策马,走山道奔袭一个时辰后,成功在奉集县南部的歪头山见到了金军本部的前军。
经过层层核查,这名塘骑成功抵达了努尔哈赤的面前,并将黄台吉的原话,以及城子山口的局势说了个清楚。
“大汗、现在应该走山道撤回抚顺。”
“汗阿玛,眼下没了机会,暂时退却也倒不是不行。”
“大汗……”
一时间、金国诸多将领纷纷开口劝撤退,而努尔哈赤却眯了眯眼道:
“不!不撤!”
他驳回了众人的想法,并直接开口道:
“明军能在这么快时间抵达城子山口,追上黄台吉,显然这部兵马调动的是沉阳的兵马,也就是熊廷弼的兵马。”
“熊廷弼九万大军调动出城,眼下在城子山口便聚集了三万有余,那么他本部便只有五六万人了。”
“传我令,大军休整三个时辰,趁夜放出塘骑打探武靖营、章义站、白塔铺三地的兵马。”
“再告诉黄台吉,叫他死守三日,三日后,莽古尔泰率兵南下,羊攻城子山口的明军。”
“遵命!”塘骑闻言,当即带人撤回。
同时、扈尔汉等人也纷纷派出塘骑,按照努尔哈赤的话去探查各地明军的数量。
显然、分割明军的战术已经完成,金军看似落入下风,被步步紧逼,但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眼下这么看来、在辽北的战场上,除了正在行军进攻威宁营堡的洪承畴部,努尔哈赤这部兵马已经是辽北战场人数最多的一部兵马了。
这便是《孙子兵法》中的“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解释过来,便是善战者,善于调动敌人,而不是被敌人调动。
让敌人来找我,我打主场,敌人打客场,这样我就是以逸待劳,敌人长途奔袭后又马上接战,必然不利。
这句话,辽东战场上的将领几乎都在《孙子兵法》上看过,但却在无形中被努尔哈赤所调动,因为努尔哈赤利用了明军“贪功”的本性,利诱他们前往。
也就是说、黄台吉和杜度的两白旗,上万人,不过是鱼饵罢了。
用上万人的行动,将原本拥兵九万的熊廷弼所部分割在辽北各处,最后给努尔哈赤自己创造了有利的兵力优势。
身在局中,难以察觉,这就是能调动敌军将领的能力。
即便朱由检和熊廷弼再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依旧中计了。
没有人能站在上帝视角全览战局,这也就是为什么朱由检要选择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分析战局,而这种分析也将会由于兵马调动的情报传递而出现推迟。
因此、当满桂带兵出征后,他也和陆文昭的上千缇骑从广宁迁移,入驻了辽河以西的西平堡……
“殿下!辽北老奴本部三万兵马失去踪迹,辽阳知府卢象升上报,怀疑老奴走山道向奉集而去。”
“殿下、贺世贤总兵带兵堵截城子山内的建虏,建虏统兵之人应该是杜度和黄台吉。”
“殿下、杨文岳总兵于昨日酉时六刻(18:30)抵达城子山口。”
“殿下、熊廷弼经略带兵九营,于昨夜戌时四刻(20点)抵达城子山口。”
“殿下,昨夜亥时四刻以后,章义站、白塔铺等地发现金军塘骑。”
“殿下、昨夜子时七刻(1:45),奉集堡南部发现老奴大军,数量不下三万。”
“殿下……”
西平堡守备府内,听着锦衣卫和辽沉各地塘骑的汇报,朱由检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旗帜分散的辽北战场,以及旗帜集中两处的金军人马。
“还是在不知不觉被调动了……”
朱由检攥紧了拳头,撑在沙盘前,脑中思绪飞转。
从眼下来看、努尔哈赤或许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熊廷弼本部的兵马。
因此、当熊廷弼的兵马抵达城子山口后,城子山口的明军兵马数量是达到了六万三千人。
白塔铺由戚金的浙兵守备,人数两万七。
章义站的守军是三千,而孙应元本部是一万六千八,合计近两万人。
武靖营是宣府总兵张继先在防守,驻扎两营兵马,加上吴阿衡的四营,合计是六营一万八千人。
辽阳有三营辽兵和鲁钦败退下来的六千多残军,合计一万五千人。
另外奉集县还有杨肇基的两营六千人,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屯等地各有一营兵马。
但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这条路是死路,努尔哈赤不可能走。
朱由检只觉得脑力在飞速的消耗,甚至在高速运转中觉得有些脑力亏空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