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六月初下了几场雨外,最近这几天都没有下雨。
这样的变化,让朱由检有些不安。
眼下辽东的兵马中,大宁三卫和浙兵,还有孙应元所部的三卫,四骑卫等八万多人,分别装备了骑铳、步铳。
一旦雨下的不合时宜,那么明军的数千门重炮,十余万支火铳都将无法使用。
结合努尔哈赤一直没有行动的迹象,朱由检很是怀疑,努尔哈赤在等一场大雨,一场足以让明军火器无法使用的大雨。
“殿下、有一点卑职不明白……”
在朱由检沉思的时候,陆文昭犹豫着开口询问道:
“卑职看《孙子兵法》,其中有说“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因此、既然上书已经很清楚,那为何殿下不派兵从建虏的薄弱处提前发起进攻?”
陆文昭所询问的这句话,翻译过来便是:
进攻一定能取胜的原因,是因为攻打的是敌人没有防守的地方。
防守一定能巩固的原因,是因为防守的是敌人无力攻打的地方。
孙武认为,善于进攻的军队,进攻的是敌人不知道如何防守的地方,而善于防守的军队,防守的是敌人不知道如何进攻的地方。
因此陆文昭想说的是,为什么不趁机出动出兵攻打努尔哈赤不一定会防守的地方,比如绕后突袭开原,提前走出长城,走边墙突袭赫图阿拉。
“薄弱之处,出兵过少而无法调动老奴,出兵过多的话,便会让内部空虚,给老奴有可趁之机。”
“山地领兵打仗,必须稳打稳扎,小心警惕任何一处可以被设伏的地方,而我军对边墙外的地形不熟,出兵便失去了地利。”
“况且山中多雾水,小雨,一旦下雨、我军火炮便失去了作用,难以建功。”
“至于平原之处,开原拿下又如何?莽古尔泰可以走清河关切断我军粮道,哪怕沉阳同时出兵牵制莽古尔泰,但对方依旧可以用铁岭和沉阳之间丘陵上的石堡拖延时间。”
“兵法从古至今,由于军械的变化,一些用法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应该因地制宜,因时变化。”
朱由检对陆文昭好生解释,随后又继续道: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军队前进或者撤退贵在速度,如风来电往,所以,敌人不能制御。”
“而眼下,建虏之兵马大多为马步兵,萨尔浒一战,五天转战数百里,比我军步军转战速度要更强。”
“因此、当以堂堂之阵,堂堂破之!”
“卑职明白了。”听到朱由检的解释,陆文昭表示明白了,而朱由检见状,也策马向着广宁返回。
辽东之战,朱由检并不担心会败,因为以明军的体量,即便火器无法使用,也能重创建虏。
明军可以死一千、一万、十万!但后金只要战死一万,就足以激发内部矛盾。
朱由检冷静过后,反而期待起雨季了。
如果真的下雨,老奴会不会真的出兵,妄图扰乱明军腹地?
如果他真的敢来,那说不定真的能给朱由检创造一个围歼后金数万兵马的机会。
至于努尔哈赤……
一想到黄台吉现在因为努尔哈赤还活着而被限制,朱由检宁可让努尔哈赤多活几年。
他活得越久,后金就越容易崩溃。
一个军事狂人,一旦无法掠夺到满足兵马的物资,那么穷兵黩武之后便是亡国,亡种族。
历史上的努尔哈赤是这么干的,而眼下他因为被自己的压制,也在对麾下的人压迫。
压迫到了极点,只要再来上一场惨败,内部的问题就会显露出来。
“嗯?”
忽的,朱由检觉得脸上一凉,下意识上手去摸,而这一摸便是一丝湿润。
他侧头向一旁的小河看去,只见河面上出现了点点涟漪……
“殿下、下雨了。”
陆文昭策马跟了上来,而朱由检看着这雨,眉头开始慢慢皱紧,最后面色严峻道:
“八百里加急通知各军,警惕老奴动兵,各地民夫都返回城内,坚壁清野!”
“额……”听到朱由检的军令,陆文昭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
“殿下、只是一场雨,有这么严重吗?”
“严不严重,叫随军的钦天监官员来搭话。”朱由检对陆文昭端着脸色开口,而陆文昭也知道自家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因此当即转头让人通知钦天监的官员前来。
同时、他也护送着朱由检前往不远处的平洋桥堡休整。
只是这场雨突如其来,并且越下越大,渐渐的雨幕浓密了起来,而朱由检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躲雨了躲雨了!”
辽河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