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似汹涌的潮水,要吞没屹立的白马关。
不多时、数万喀喇沁部众来到了白马关面前,面对三丈还高的白马关,他们在城下打马眺望,嘴巴里唱着歌,但却不是后世蒙古族的音乐。
他们在呼麦之余的歌声,不像是来面见朋友,反倒是来示威。
“叫人鸣炮,让他们闭嘴!”
端起茶杯、朱由检抿了一口,澹澹说道。
旁边的千户见状,便下了城门楼,把朱由检的原话告诉了王承恩。
王承恩叫人鸣炮,而得令的天策卫炮卒闻言,也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定装药子,将被油纸包裹的它们塞入炮膛,随后用竹管戳破油纸,将火绳放了进去。
“点火!”
伴随着火器千户下令,上百炮卒用早早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火炮。
伴随着“哧”的一声,火绳开始燃烧了起来,但却燃烧的很慢。
大家一直在等待,尤其是王承恩,他带着百余名骑兵在城门口等待,一旦火炮作响,他就会带人打开城门,叫伯晕歹进城。
“轰砰!”
好似惊雷炸响、伴随着上百门火炮内炮膛的火药炸响,城外的牛羊开始骚乱,那些喀喇沁蒙古人也被吓得驱马就要逃离。
伯晕歹心中一悚,喀喇沁西十八部的台吉也纷纷看向了伯晕歹,十分心虚。
一时间,他们的积攒的气势被瞬间击垮,仅仅只是因为一轮鸣炮。
“这个娃娃想干嘛……”
就在伯晕歹都以为这是明军的圈套时,忽然白马关的城门打开,从中走出了整整齐齐的百余骑,并在一个身着飞鱼服的官员带领下前来。
等他们走进后、伯晕歹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官员,明明是一个太监。
不过、也就是王承恩的出现,代表了那所谓的齐王,可能真的在白马关内。
毕竟飞鱼服属于赐服,能穿上这种赐服的太监是少数,一般都是陪伴在皇子、亲王,或者皇帝身边。
“伯晕歹!”
王承恩上前,大声喊着伯晕歹的名字,虽然此刻的他面对数万的喀喇沁蒙古人,马镫上的双腿不停发抖,但他还是按照朱由检教他的,大声道:
“齐王命你进关,可以带不超过百人的亲随。”
王承恩高声喊了出来,而伯晕歹脸上神色也阴晴不定。
说到底、他也怕死,生怕齐王对他不满,随后把他宰了。
如果是那样,即便关外有两万骑兵,也无法攻下白马关,而他的位置,也不一定能让他的儿子苏布地坐上。
他在犹豫、可他并没有选择,因为他是大明册封朵颜卫的左都督,如果他不敢上前,那么三十六部的其他首领都会仇恨他。
因为他不上前,喀喇沁就会有被大明取消互市资格的可能。
因此、他不再像之前对天策卫千户一样的跋扈,而是换上了笑脸,策马上前,右手放在心口,微微在马背上躬身道:
“朵颜卫左都督伯晕歹,见过公公……”
“别虚礼了,齐王殿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和你说完白马关互市的事情后就要离去了。”王承恩双股战战,却咬着牙假装一脸平静,对伯晕歹说着朱由检要他说的话。
“能面见齐王,是我的荣幸……”伯晕歹不得不装怂,毕竟他没有和大明翻脸的准备。
“进关吧”王承恩一语落下,便转身带着百余天策卫骑兵离去。
伯晕歹见状,策马返回喀喇沁的阵营,对自己的儿子苏布地说道:“如果我死在了里面,你要为我报仇。”
“阿布……”苏布地想说别进去,但却被伯晕歹摇头的动作堵住了嘴。
很快、伯晕歹带着百余骑随着王承恩他们进入了白马关。
当他进入白马关,白马关的城门也关闭,随后伯晕歹见到了整装待发的天策卫将士。
他看着那一百门黑洞洞的火炮,有些发虚,浑然没有了喀喇沁三十六部首领的骄傲。
他跟着王承恩上了城门楼,随后王承恩在门口对立面唱声道:“殿下、朵颜卫左都督伯晕歹来了。”
“进来吧……”
朱由检回应一声,而此时朱由检坐在主位,桌上摆着各种美食,而伯晕歹和王承恩则被他叫人安排在了左首第一和右首第一。
两张椅子前各有桌子,也各有美食。
伯晕歹走进殿内,便是左手行抱胸礼,低下了高傲的头道:
“伯晕歹,拜见齐王殿下……”
“入座吧。”朱由检头也不抬的开口,而伯晕歹闻言,和王承恩各自入座。
等他入座后,这才有时间观察起了朱由检。
不得不说、朱由检的长相完美继承了朱常洛和母亲刘氏的优点。
加上穿越而来后经常练武,骑马,因此眼下的他英姿勃发,自然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