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已经准备在五月调山西三镇兵马,前往援辽了。”
“有了这三镇兵马,加上辽镇的主兵和客军,外加上即将渡海的六卫军,老奴只能退回山中。”
朱由校心中底气十足,这是来源于对朱由检的信任。
不过、从他的话中,叶向高也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下的皇帝,与前几任皇帝不同,其中最不同的一点就是,有一个在外操练兵马的亲王。
尽管这个亲王还没有封王,但其展示的军事天赋,已经足以让人侧目了。
叶向高从孙如游、方从哲、刘一燝等人的书信中,都知道了十六卫军和十二营的事情。
并且在他抵达天津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去六卫军和大沽营看过了,不得不说、尽管操练的时间很短,但这支兵马的兵锋很盛,唯一不足的就是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
有这样的十几万兵马,并且还不是空额,可以说大明的中枢力量达到了自正德年间以来的一个巅峰。
这样的局势很好,有这些兵马,完全可以保证皇权的巩固,而只要皇权巩固、中枢力量强大,那么地方就不敢阳奉阴违。
为什么江南、湖广这些地方在洪武、永乐这些年间不敢那么阳奉阴违?还不是皇帝真的有力量可以拿捏他们。
因此、对于叶向高来说、这次担任首辅,可以说比他之前在万历手下担任内阁首辅要轻松许多了。
皇权的力量提升,并且能和文官抗衡的话,那么就代表只要有听话的内阁和六部,皇帝的命令就能基本下达到地方。
地方做不做是一回事,命令能不能传达到地方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叶向高大致明白了朱由校叫自己入阁的意图。
说白了、就是想要自己成为皇权和文官中间的一个传话筒。
但这样的传话筒和万历年间不一样,万历年间是浙党一党独大,叶向高纵使想帮万历的忙,也有心无力。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文官是分裂的,原本强大的浙党变得弱势,只能团结齐楚宣昆四党才能抗衡东林。
因此、局面又变成了皇权和文官实力相当,但文官内部表面分裂为两块,实际上是闲散的很多块。
这么一来、在某些事情上,叶向高可操作的空间性就大多了。
想到这里、他斗胆对朱由校作揖询问道:“万岁接下来只是想调三镇兵马援辽吗?”
他要询问一下朱由校下一步的棋往哪里走,但朱由校是断然不可能直接告诉叶向高,他下一步准备要和自家弟弟一起解决山西三镇的事情,因此他只能说道:
“把田赋摊派到杂项上,可行否?”
要动商税了……
朱由校一句话,叶向高心里就是一咯噔,随后他默不作声,在心底衡量了一下摊派的操作空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若是摊派的少,或许可以成功。”
“多是多少?少又是多少?”朱由校皱眉询问,而叶向高则是沉默了数秒后才开口道:
“多则一成、少则半成。”
“不能再多?”朱由校继续询问,而叶向高摇了摇头。
两人好似猜谜语一样的话,实际上是在讨论田赋减轻、来增收杂项的可能性。
但叶向高也给出了答桉,田赋这个数量太大了,大明每年两千余万石田赋正粮,折色后是七百万到八百五十万两不等。
均摊一成就是七八十万两,半成就是三四十万两。
这数目很少,哪怕是后世人都能看出来,以大明的人口和流动白银,就均摊这么点银两,根本做不到减轻百姓的负担,也增收不了朝廷的赋税。
因此、朱由校沉默了数秒后才开口道:
“若是将辽响的加派均摊,又能均摊到杂项多少?”
“去岁辽响五百二十余万两,尽数从田赋加派,以臣愚见,恐怕也只能均摊两成左右……”叶向高回应。
两成、那就是一百四十万两左右,这还是在有北直隶的十六卫军和十二营的情况下,地方士绅所做出的最大让步。
能让步这么多,是因为士绅之中大部分有众多田亩,因此只要免了一些田赋,转而收杂项,田赋也不用加派了。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变相多交数十万两的加派税银,但皇帝已经开口,他们不割肉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朱由校也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均摊吧,具体的一切就拜托叶阁老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听到朱由校这么说,叶向高长舒了一口气。
他最怕皇帝以为有了十几万大军,就可以无视士绅的力量,然后开始挥舞屠刀收税了。
那样做的话,不出三个月,天下皆反,漕粮断绝,顺天府饥民遍地。
不过这也说明,皇帝在政务上是十分沉稳的,这让叶向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