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就是燕山大营了,估计那里已经有一支大军等着将军你指挥了。”
“哈哈、你这厮,到了之后给你个守备做做,好好练兵。”
泰昌元年十月十五,随着马蹄声的响起,一十二骑出现在了漫天大雪的雪景之中。
一场暴风雪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一尺多的雪地里,满桂满怀高兴的眺望着远处的燕山大营,心中振奋。
他一想到自己可以独自领兵一营,心中顿生一股豪迈雄壮之气。
更主要的是,驻地昌平,距离他的家乡宣化不过三百里地,若是闲暇时,完全可以回一趟家。
想到此处,满桂心情更好了些,殊不知前方有多少难题在等着他。
“驾!”
一马当先、满桂带着自己的十一个家丁,跃马向燕山大营行去,很快便见到了简陋的燕山营门。
“站住、来将何人?!”
负责守营门的一哨兵马高声叫喊,而满桂则是拱手作辑道:
“标下勇士营参将,宣化府满桂是也,今日特来述职!”
“满参将请稍等,我等现在便开门迎接。”
岗楼上的浙兵哨长见状,连忙叫人开营门,而满桂身旁的宣化家丁则是道:
“将军、他们的口音像是江南的人,这御马监有江南的兵了?”
“不知道,先进去拜见五殿下再说。”满桂摇摇头、随后见营门打开后,递上了自己的将印和腰牌,检查无误后,浙兵放行,并道:
“满参将现在可以前往演武校场,五殿下和各部将领都在那里。”
“多谢兄弟了!”满桂拱手,对哨长也十分客气。
他按照哨长指的路、带着十一个家丁下马,牵着马向演武校场走去。
还没有靠近校场,校场内的“杀杀”声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徒步两里,他们来到演武校场后,营门将士检查了一下将印和腰牌,便带着满桂走进了校场。
只是可惜、一走进校场,满桂突然就愣住了。
“将军、这人……”
旁边的家丁看着眼前相对校场而有些稀少的人马,不由小心翼翼的对满桂开口,而满桂则是示意他别说话。
“孙指挥使,这是勇士营参将满桂满参将,请您引荐。”
校场门口的哨长对着不远处的孙应元开口,而孙应元听到对方是参将后,也小跑了过来,对满桂拱手道:
“腾骧左卫代指挥使、孙应元。”
“勇士营代参将、满桂”
两人互相行礼,算是熟悉了,而孙应元也笑着拍了拍满桂道:
“满参将你比我大,我便叫你一声满大哥。”
“不敢不敢……”满桂刚从一个守备升到代参将,哪里敢展露什么脾气,只是小心翼翼说着不敢。
孙应元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道:
“满大哥不用自谦,我听五殿下说过你,殿下说满大哥训练骑兵很有一手,日后我腾骧左卫若是要练骑兵,还得靠满大哥你帮忙。”
“那不是问题!”满桂也咧着大嘴笑了起来,而孙应元也看了看满桂道:
“待会我叫人送一些新的甲胄给满大哥和你的兄弟们,现在我们先去拜见殿下和杨给事中,顺带还有戚老将军。”
“戚老将军?”满桂愣了愣,不知道是谁。
对于生长在宣府、成长在辽东的他来说,印象中熟悉的只有戚继光将军,但那位已经在三十二年前病逝了。
“嗯、戚老将军,戚少保的侄子,曾经参与抗倭援朝的戚金戚老将军。”孙应元解释道:
“你看、这些浙兵便是戚老将军的戚家军。”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北地会有这么多江南人士,原来是戚老将军的部曲。”满桂恍然大悟,而孙应元也尴尬道:
“满大哥你来的太早了,眼下御马监的情况并不好……”
“怎么说?”满桂知道,这是孙应元提前在告诉自己御马监的情报,倒也不至于让他一问三不知的出现在朱由检面前。
“是这样的……”孙应元无奈着,只能将御马监的情况告诉了满桂。
当满桂知道,整个御马监只有四千多人,并且还都在自己面前这个孙兄弟手上的时候,他表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孙应元也是叹气道:
“殿下选兵的要求太严苛,加上前番的御马监太监盘剥太厉害,因此眼下便是我这腾骧左卫,也是缺额的状态。”
“不过好消息是,殿下给御马监和羽林三卫开到了一月一两二钱五分的军饷,一年十五两饷银。”
“这饷银,只有客军辽东的白杆兵和浙兵可以比一比了。”
“那就好……”满桂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要用京军的军饷训练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