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头离开。
当然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恭维两句,让她有机会到他家里去转转。
沈昭昭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马车。
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跟着刘副使往里面走。
直到她一推开门,便瞅见陆绝的那个叫芍药的美貌侍妾正坐在屋中。
烛火跳跃。
明明灭灭的阴影浮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之上,模糊了她的侧脸,却也蒙上了一层撩人心弦的妩媚。
芍药原本正托着下巴看着晃动的火苗,听见响动,飞快地望了过来,一双翦水秋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意。
沈昭昭下意识地望向赵长安。
怎么办?
你们陆大人的侍妾又来找我了。
赵长安并不懂她之前为什么要把这个太子送来的女人留下。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陆指挥”并不是陆指挥,实际上是个女人,也就猜到了她估计是不知道状况。
但是现在,这一个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另外一个女人,一副想和她好好浓情蜜意一番的样子,这样可不行。
更何况,这女人不是自己人,若是知道“陆指挥”的秘密,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赵长安幽幽地和沈昭昭对视一眼。
下意识地就要拦着。
刘副使却是已经胆大妄为地将人往里推了一把。
然后飞快地将门关上,“老大,芍药姑娘等你许久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赵长安还想要扒门。
却被刘副使揪着领子拎到旁边,“你做什么?”
“刚从相国寺下来,又坐了许久的马车,指挥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累什么?”刘副使觉得赵长安在说笑话,“老大年纪轻轻,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现在又有佳人相伴,怎么可能会累!”
“小赵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事。”
刘副使钳制着赵长安,用胳膊压着赵长安的肩膀,“老大这么说一不二的一个人,上次却让芍药姑娘留下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表明老大有那么点意思啊!”刘副使又道。
赵长安不懂,“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刘副使本来觉得他还小,打算含糊点,但是没想到他有点迂,索性直白地道,“就男人对女人的,想要做那档子事的那点意思,你懂了吗?”
赵长安:……
他懂了,他听明白了。
但是——
刘副使重新将肩膀压了上来。
拉着他往外走,“你跟着老大时间短你不知道,以往的那些女人老大一个个都丢出去了,但是这个芍药姑娘,他却让人家留下了,这就说明,老大对人家起了心思。”
“但是他死鸭子嘴硬啊,不说啊,心里再想那些风流之事,面上也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样子,需要的就是我们来推他一把。再说了,老大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关键是他自己一个人克制就算了,还拦着我们去楼里寻些乐子,那怎么能行?”
“所以,是您让芍药姑娘在指挥的屋子里等着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刘副使觉得自己真是为了老大的这档子事操碎了心,“我不推波助澜,老大寸步难行。”
赵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