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撞门声,打破了学堂的平静。
“潘甲,你快回家去吧,潘富又带着人去抢你家粮食了!”
名叫潘甲的少年急忙跳起来,跟着来人往门外跑去。教书的许先生跟了上去:“我跟你去看看!”
简陋的院落中,穷苦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别拿我们家粮食,这是我们最后的一点口粮了…”
一身酒气的潘富一脚踢开她:“滚!贱婆娘,你男人就是被你克死的,离老子远点!”
“你们干什么!”潘甲怒吼着向他扑过去,却被潘富身边的随从一棍打倒在地。潘富走到他面前踢了他一脚,轻蔑地看着他:“就凭你这弱鸡的样子,还想跟我斗?”
潘甲顾不得疼,赶紧爬到女人身边:“娘!你怎么样了?”
“甲儿…”女人哭着摸了摸潘甲头上被打出的伤口:“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住手!”许先生匆忙赶来,怒喝道。
“哟,许先生也来了,”潘富冷笑着走到许先生面前。
许先生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把粮食还给他们。”
潘富哈哈大笑:“你不会以为你认识两个臭字,就能骑到我头上了吧!我们潘家庄的事,还轮不到你姓许的说话。”
许先生丝毫不退缩,声音仍充满了威严:“我再说一遍,把粮食还给他们。”
“我不跟你废话,”潘富轻蔑地哼了一声,对随从说:“拿上粮食,咱们走!”
潘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拉住他:“把粮食还给我们!”
潘富不耐烦地甩开他,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从抽出身上的弯刀,对着潘甲刺了过去…
一瞬间,潘甲感到有人把他推向了一边,再回过神来,他看到许先生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胸口的弯刀汩汩地流出…
“爹爹!!!”一声惨叫,在他的身边响起。
“滢滢…”许先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女儿的手。
许滢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爹爹…不要…爹爹,你起来啊…跟我回家…”
“滢滢…对不起…”许先生颤抖地抚摸着许滢的头,又艰难地看了看腰带上挂着的香囊:“拿好…这是你娘留下的…”
许滢只剩下了嚎啕。
许先生又转向潘甲:“照顾好她…”
“是,师父,您放心吧!”潘甲也已是泪流满面。
许先生已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记着…邪不压正…不管何时…都一定…要做正直的人…正义的事…”
潘甲把已经哭得瘫倒在地的许滢揽进怀里,坚定地说:“师父,您放心,我们都记住了,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两年后。
“孙兄,这府邸你住着可舒心啊?”
“多谢贤弟。我刚到魏国,尚无建树,大王却已对我如此厚爱,想必也是因为贤弟常常在大王面前为我美言,我实在感激不尽。”孙伯灵一边说一边把庞涓让到一旁的坐席上坐下。
“孙兄不必客气,大王重用孙兄,都是因为孙兄才华过人,又独得世间唯一一部孙子兵法,小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大王一向重视人才,所以方城一战听说了孙兄的才能之后,就赶紧让小弟请孙兄前来,小弟也一直十分想念孙兄,所以赶快写信请孙兄来魏国,咱们兄弟一起为大王效力。”庞涓笑着说道:“说起来,小弟今日前来,是给孙兄送人来的。”说着对门外拍了拍手,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孙伯灵有些诧异:“这位是…”
“哦,她原本在小弟府上做侍女,小弟见她干活麻利,人也机灵,所以特意让她来照顾孙兄。”
孙伯灵笑着摆摆手:“不用,贤弟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一个人习惯了,再说我的仆从也够用了。”
庞涓笑道:“孙兄,无妨,我府上也不缺侍女,再说这既是小弟的意思,也是大王的意思,你若想得到大王的信任,就不要推辞他的美意。”
孙伯灵有些脸红:“可是,多个女人在身边,多别扭…”
庞涓哈哈大笑,转头对侍女说:“你先下去吧。”
侍女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庞涓转头笑着看着孙伯灵:“孙兄,你也该考虑成个家了。”
孙伯灵笑着摇头:“我曾发过誓,要先建功立业,才能成家。”
“不过,这偌大的府邸,孙兄一个人住,未免太冷清了,孙兄何不把亲人从齐国接来,与你同享富贵呢?”
孙伯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默地僵在原地。
“孙兄,你怎么了?”庞涓疑惑地问道。
孙伯灵叹了口气:“贤弟,你我同窗三年,你曾多次问我家中之事,我都没有开口,你临走的时候,还问我为何不回齐国,我也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不愿说起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