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1 / 3)

烟深单手插兜,视线落在白色被子下弓出的虾米形状,无语半晌,“被闷死还不如被我打死。”

烟淼脑袋拱了拱,攥着被角,把自己捂得愈发密不透风,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叛逆两字。

“我说你——”烟深走过去扯被角,烟淼用肩膀压得死死的,倔强的声音从被窝里闷出来,“别烦我。”

烟深绕到另一边,猝不及防掀开。烟淼如获新生,大口喘气,胸闷的感觉逐渐消失,烟深看她的目光像看个二傻子。

烟淼撇过脸,闷闷不乐道:“我饿了。”

烟深撇她一眼,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外卖软件后扔她手边,“自己点。”

烟淼用下巴推开,“我要吃南苑外面那家甜品店的蛋挞,上面没有。”

烟深视线垂着,语气淡淡:“蛋挞都一个味,找家可以外送的。”

听到这句话,烟淼非常生气,别人家的哥哥对妹妹可好了,他只会阴阳怪气以及动不动就要打死自己。

“不。”烟淼仗着自己腿折了,特别有底气,“我就要吃那家,你现在滚去给我买。”

烟深盯着她半晌,扯起嘴角笑了下,“有本事再说一遍。”

烟淼抿了抿嘴角,她是真想吃蛋挞。

在权衡利弊后,甜甜地微笑:“求求你了,我的好哥哥,我最亲爱的哥哥,世界上最好的——”

头顶被大掌盖住,烟淼被他晃得想吐,皱眉推开,“你有病啊!”

烟深问:“听见没?”

“什么?”烟淼烦躁地拨着被他弄乱的刘海。

烟深:“大海的声音。”

“……”

烟淼嘴从来臭不过她哥,看了烟深好半晌,一个字未吭。几秒后,烟淼闭上眼睛,同时拉平嘴角。

仿佛受到极大的委屈,下一秒眼尾就要滚出两行清泪来。

烟深嘴角微动了下,弯腰捡起扔到床上的手机。

竖起耳朵的烟淼听见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虚睁开半只眼偷看。

“你去哪儿?”

她梗起脖子,视线落在即将走出病房的高大背影上。

不会不管她了吧?

烟深回头,面无表情道:“去给你买点儿脑子。”

烟淼:“……”

-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光灯亮得刺眼,闻泽从候诊室出来时接到师兄罗肃的电话。

“你怎么没在所里?”

实在是太奇怪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见着师弟人。

公共场合,闻泽压低了声音,“有点事。”

“什么事?”他这师弟除了研究数学还能有什么事?就连健身也是固定一周两次,周四和周天,规律得像个机器人。

电话里没人说话,像挂断了一样。

罗肃更疑惑了,思索片刻后,不由得冒出一个大胆且难以想象的揣测,“天,你不会是约会去了吧?”

“想什么呢。”闻泽终于开口,语调冷嗖嗖的。

照片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今早一进研究所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他。

那种想八卦又不太敢八卦的眼神,毕竟闻泽在众人心中一直是神圣不可高攀的形象。讨论数学可以,但问是不是有女朋友这样的问题就等着被无视吧。

“吴教授有事找你,好像是要微调课题研究方向。”罗肃说起正事。

闻泽:“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手机揣回衣兜。

他今天穿得休闲,仍是一贯的黑灰色调,身量极高,形体优越。光只是抹背影都差点让从诊室出来不断回头看的女护士撞墙。

不过气场太冷,疏离感过于强烈。

以至于几个女学生面红耳赤推推搡搡半天也没人敢去要微信。

烟深走出大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闻泽。

他先是停脚皱了下眉头,隔着四五米远打量,而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凌冽寒气扑面而来,烟深加快脚步过去,咳嗽一声。前面的人没有反应,咳声加重。

不是。

他聋子吗?

烟深喊了声“喂”,闻泽驻足回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更别说碰见熟人应有的微笑。

虽然不想承认,但面前的人身高腿长,似乎是比自己高那么一点儿。

也就一点而已,恐怕一厘米都没有。

烟深想着,自然而然微垫脚后跟,叫了声他名字,“蚊子。”

闻泽单手插兜,语气淡漠,“我叫闻泽。”

“哦,闻泽。”烟深当然知道他叫闻泽。

闻泽:“有事?”

烟深眉梢吊着,单刀直入,“你是烟淼男朋友?”

闻泽没有犹豫,“你误会了。”

烟深微眯起眼,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