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啊,下周六数学协会有个活动,到时候你去一趟。”
协会的老师找到办公室时,叶成理一口回绝了,因为了解闻泽的性格,但现在改变了主意。
闻泽:“周六我——”
叶老打断他,口吻不容置疑,“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要成天把自己关在研究所,多出去看看,说不定比这些数字更有魅力。”
周六去会场的路上,罗肃戏谑道:“叶老一定是后悔了,怕你像他一样孤独终老。”
闻泽:“有什么好后悔的。”
罗肃说:“叶老以前也不后悔。”
闻泽驻足,看过来一眼。
罗肃耸耸肩,他这位师弟冷漠又孤僻,完全没法想象他和女人谈情说爱,独处于他而言就是续命。
“马尔克斯说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活着,不过我觉得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人,猝不及防闯入你的世界,打破生活的平衡,你为她着迷,对她上瘾,为她——”说到这,罗肃蓦地看见会场门口站着的有点熟悉的女人。
闻泽显然也看见了,罗肃话锋一转,“是她?”
闻泽继续往前走,“不会是她。”
罗肃怔了一怔,追上去,“我又没说她是她。”
……
烟淼今天穿了件挂脖吊带裙,薄荷绿衬得皮肤像珍珠一样白,露出的肩膀平直深凹,用顾青的话来说——
唐僧看了都走不动道。
闻泽看是看了,但路过她时明显加快了频率。
就像路过一堆垃圾堆,恨不得立马远离。
“……”
烟淼不悦地撅了下唇角,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闻泽深入浅出地给大家科普了费米尔猜想,短短十分钟结束,一片掌声中夹杂着几声女高音尖叫,俨然成了追星现场。
后面就是罗肃的长篇大论。
烟淼被挤在角落,完全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闻泽,就在她以为这趟白来时,游戏环节,闻泽悄无声息地从侧门出去了。
这栋楼是回字结构,一共有五层,闻泽选择了离多功能厅最远的厕所,饶了好几个回廊。
烟淼靠在男厕外的墙壁上,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洗手的声音传来,烟淼立马收起手机。
闻泽对于她的出现没有意外,像是早已知道,视线没有停留地往前走。
烟淼跟上去,拉开了半个身体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
长廊两边是办公室,周末没人,空旷静谧,白色瓷砖倒影出两个人的身影。
快到转角处时,闻泽突然停脚,烟淼一个急刹,在撞上去之前,被转身的闻泽用手机推开了。
烟淼揉着自己被硌疼的肩膀,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气鼓鼓地控诉:“就不能轻点儿嘛。”
闻泽单手插兜,垂眼俯视,眼里满满的警告。
烟淼垂下手,恶人先告状,“是你自己先停下来的,不能怪我。”
闻泽显然没有和她掰扯的耐心,“说得还不够清楚?”
“不是,学长让我来问你下期活动——”
被他冷漠打断。
“有你我绝对不会参加。”
气温急剧下降,周围仿佛都冻住了。
烟淼一字一顿道:“我、就、不。”
闻泽缄默半秒,忍无可忍,很轻地说了声滚。
见他情绪终于有了波动,烟淼又扬起笑容,眨巴眨巴眼道:“滚不了,也不会,要不你教我?”
落在对方眼里,就是非常之欠。
闻泽将手从西裤兜里抽出来,语气依旧淡,像轻飘飘的羽毛,却又锋利如冷刃,“信不信我打女人。”
烟淼不甘示弱地和他形成对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离得很近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闻泽从来没有和女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那颗点在锁骨上方的黑痣勾住了视线,背景是雪白一片的肌肤。
有些莫名其妙,他后退一步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前,被人冷不丁拽住了领带。
她说:“打我可以,但只接受用这个,行不行?”